雖然不知道山坡上的黑影究竟是什麼,處于對危險本能的判斷,人群迅速的朝着兩邊散開。
隻是随着人群的移動,那原本立在斜坡上方的黑影跟着動了起來,直直的沖下斜坡,朝着人群的方向沖去。
隊伍所在的地方本來就窄,那些黑影一沖下來,躲閃不及,隊伍裡一片混亂,混亂間吳翡被前面向後退的人撞了一下,險些就摔了下去,還好被陳白從後面頂住了背,兩人順勢背對背站着,砍刀指向那些從斜坡上沖下來的黑影。
隊伍的最前面,已經有人同那些黑影對上了,因為拉近了距離,才看清楚那些黑影是什麼,是一種叫獨角鋒的的兇獸。
獨角鋒通體都被黑色的粗硬皮毛覆蓋,頭顱中間的位置長着一隻與地面垂直的長角,這隻角極其鋒利,是獨角鋒身上最具攻擊力的地方。
獨角鋒沖進人群後,就開始瘋狂的對人群展開攻擊,因為地形限制,一開始吃了不少虧,有人閃躲間隙直接掉下了山,有人被獨鋒的頭頂到,鋒利的長角直接刺穿了身體,而血腥味使得那些獨角鋒更加興奮,更加瘋狂的攻擊人群。
一頭體型極為壯碩的獨角鋒,見了血後,連着又傷了好幾人,還在繼續向前沖,方向正是張洛風所站的位置。
其實他同那沖過來的獨角鋒還有一段距離,以他的速度,他本可以避開的,可他注意到,陳白所在的位置就在他的後方,幾步之遙,如果他閃開了,他不确定陳白能不能躲得過。
有人氣急敗壞的大喊着他的名字,讓他别杵在那裡,趕緊閃開,張洛風聽出來,那是他父親的聲音,心髒仿若要跳出胸膛,那頭壯如小山的獨鋒已經亮出了它的長角,似乎下一秒就會刺入他的身體,張洛風仍舊沒有挪動半步。
眨眼的功夫,那長角就已經頂了上來,張洛風大吼一聲,瞅準時機,将手中的黑斧擋在了胸前,黑斧同長角相撞間,發出一聲激烈的撞擊聲,巨大的沖擊力迫使張洛風後退了兩步,最後憑借自己驚人的控制力,穩住了身體。
那頭獨角鋒見沒有得成,準備再用那長角頂一次,張洛風咬緊後槽牙,準備再抗一次,就在那獨角鋒準備再次沖鋒的時候,一人影踩悄無聲息的踩着旁邊的岩壁一躍而下,身體如同一副開弓的箭,箭射向的方向便是那頭獨角鋒。
一聲凄厲刺耳的野獸吼叫聲,仿佛要震碎人的耳膜。張洛風這才看清楚那道人影正是陳白,而他手中的砍刀正刺在那頭獨角鋒的右眼裡,那頭獨角鋒因為疼痛和憤怒,不停的發出怒吼聲,身體也跟着不停的亂撞。
陳白的體型跟那頭獨角鋒比起來,顯得太過于渺小,隻見陳白将刀刃死死的卡在那頭獨角鋒的眼睛裡,身體就跟着那獨角鋒的頭顱亂晃,看得張洛風膽戰驚心,正好這時顧青塵趕了過來,趕緊招呼上顧青塵:“老顧,快,你左邊,我右邊,穩住那頭獨角鋒,我去把陳白救下來!”
顧青塵沒有答話,将顧婉安置在安全的位置後,就從左邊迎了上去,張洛風也當即提着黑斧朝着右方向沖去,就在這時他的旁邊沖上來了一人,正是那一直跟在陳白身邊的年輕男子,他邊跑邊說:“我跟你一起!
陳白發現有人沖了上來,因為身體被獨角鋒晃動得厲害,也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就對着最前面的人說:“我引開它的注意力,你趁機刺他的另外一隻眼睛!”
說完,也不等那人回答,陳白就猛地一發力,靠着腰部和手臂的力量,整個身體就懸空,完全依仗着那把插入獨角鋒眼睛裡的砍刀支撐,陳白緊緊的抓住刀柄,不讓自己掉下去,再用自己的整個身體當作重力,讓那把砍刀深深的切割着那頭獨角鋒眼裡的血肉。
持續的,劇烈的疼痛,使得那頭獨角鋒無暇顧及沖上來的人,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陳白身上,它想将陳白從它的身體上趕下去,好緩解右眼的疼痛,隻是右眼的疼痛還沒有得到解決,左眼也傳來了鑽心的痛,更可怕的是它什麼也看不見了。
此時那頭獨角鋒已經亂沖亂撞到了一處陡崖邊,顧青塵已經幹淨利落的将插入獨鋒左眼裡的長劍拔了出來,重新回到了顧婉身邊,并帶着顧婉退到了安全距離。
張洛風同吳翡兩人,見着陳白還未從獨角鋒的身上下來,兩人焦急萬分,大喊着叫陳白趕緊跳,因為那獨角鋒眼見着就要掉下陡崖了。
兩人以為是陳白無法從那獨角鋒的身上脫身,邊喊着邊朝着陳白奔去,陳白壓着嗓子說道:“不要過來!”
兩人便硬生生的刹住了,緊張的看着陳白的動作。
隻見陳白雙腿挂在了獨角鋒的長角上,上半身騰空,并以及快的速度抽出了插進獨角鋒右眼裡的砍刀,在最後那一刻跳了下來,而那頭獨角鋒則掉下了陡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