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還跟着紀欣悅和紀莫羽,兩人也是滿臉擔心。
“諸位還請且放心些,紀大師胸口處的傷雖然深,好在沒有傷到心髒裡的魂珠,傷口也沒有感染噬心獸的毒液,我看了一下,傷口正如紀先生所說,是噬心獸的利爪造成的,不是咬傷,經過一路的救治,現在紀大師的傷情基本已經穩定下來,後面到了東嶽城,再進行系統的治療。”中年醫者仔細的說着。
“那怎麼父親還沒醒?”紀莫羽問道。
“這是身為S紀覺醒者的一種身體修複功能,紀大師是在自我修複,這是好事,修複完成就會醒過來。”
後面中年醫者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回到了帳篷裡,繼續守着紀淩躍。
見沒什麼事情後,圍着的人群也就散開,各幹各的事情去了。
張洛風正準備貓着腰朝着任務者營地的方向去,還沒有走兩步,就被叫住了,叫住他的人正是他爸。
“張洛風你不好好休息,又瞎跑什麼,趕緊去給我睡覺。”
“我去看看陳白!”
“你不要休息,人家還要休息,不準去!”
“……哦。”
張洛風不情不願的折返了回來,目光卻一直看着任務者營地的方向,準确落在席地而坐,右手托着下巴,正閉目休息的陳白身上。
陳白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張洛風自然沒有見到陳白滿身是血的樣子,但是臉上添的新傷,以及那隻托着下巴傷痕累累的右手,也能猜到陳白之前傷得有多重。
張洛風是不知道陳白在岩壁上發生的事情,他一直以為當時在溝壑底部見了那一面後,陳白就成功的撤離到溝壑的上方。
後來顧青塵接到命令,去岩壁上抓那隻被陳白傷了左眼的噬心獸,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
直到顧青塵同那隻噬心獸一起掉到溝壑底部時,竟然看到那噬心獸的長尾上還纏着一個人,正是滿身血污的陳白。
可是當時自己在外圍,正不停的擋住那些圍攻上來的低階噬心獸,根本沒有辦法抽身,好不容易開出了一個缺口,又被陸越堵上了,他當時真的是鞭長莫及。
他是知道陸越這個人的,跟個瘋子一樣,因為小河邊的事情,即使後來陳白作出了解釋,也是不管用的,這個人隻認為他自己認為的,又涉及到紀欣悅,更是變本激勵的瘋。
持有懷疑的人,留着還不如永遠消失,所以當時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又不用他出手,借刀殺人,何樂而不為。
當時自己想着跟陸越拼了,可陸越是A級覺醒者,使用的戰甲也是A級戰甲,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隻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專心的擋住那些不斷沖上來的噬心獸,好讓顧青塵能快些靠近那隻噬心獸,雖然顧青塵因為顧婉,也不待見陳白,但是顧青塵絕不會向陸越一樣下黑手。
好在結局是好的,陳白拖住了那隻噬心獸,顧青塵也成功将其捕獲,顧青塵也沒有趁陳白傷重下黑手。
看着陳白抱着那隻噬心獸的長尾,被顧青塵帶了上去,自己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當他從溝壑裡面上去時,陳白已經跟着任務者隊伍撤離了,而他的任務是負責殿後,所以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機會跟陳白說上話。
“張洛風,我看你對那個叫陳白的,照這樣下去,估計比對你以後的老婆都還上心!”聽到自己父親無礙後,紀莫羽一聽到關于陳白的事情,又忍不住開始杠了。
“紀莫羽你找抽是不是!陳白是男的,男的!瞎說什麼!”張洛風第一時間反駁。
不過心裡去有點虛,不知怎的腦海裡就不受控制的浮現出陳白的身影,頂着那樣一張臉,要是真的是個女的,估計自己得瘋。
張洛風忍不住再一次朝着陳白所在的方向看去,沒想到,陳白剛好睜開了雙眼,正好看到自己那一臉暗爽的樣子。
猜到應該是被剛才自己要喝的那兩聲吵醒了,剛好來個現場抓包。
雖然心裡清楚,陳白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心底編排他的,自己還是忍不住的心虛了,憋着一張大紅臉,用口型對陳白說道:我聲音小點,我聲音小點,再睡會。
殊不知,營地裡到處都是亂哄哄的,他那點聲響,對陳白造不成影響,隻是聽到自己的名字,才尋着聲源看了一眼。
張洛風見陳白看了一眼自己後,又再次阖上了雙眼,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無人知曉,無人注意的角落裡,一名穿着破舊作戰服的中年男子,此時整個人渾身緊繃僵硬,他本來在閉目休息,這些天來被那些噬心獸追得東躲西藏,身體早已吃不消,隻是因為張家小子嚷嚷個不停,才皺眉睜開了眼睛,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
卻使他再也移不開眼,那是一道清瘦的身影,讓他不受控制的想起一個人,一個自己魂牽夢繞多年,一個已死之人。
其實他們一點也不像,她熱情似火,眼前這人卻渾身透着一股冷勁。
他們長得也不像,雖然都有着長得極好的五官,卻沒有一點相似之處,性别也不一樣,但就是眼前這名年輕人,讓他不受控制的想起記憶中的女孩。
随着年輕人閉上眼睛,紀淩木才放松了下來,他知道了自己失控的原因,是因為那雙眼睛,他們都有一雙多情眼,當他們看向你的時候,被看的人就會不自覺的陷進去。
而眼睛的主人,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