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時居住區第六區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不過距離臨時安全員的交接時間還算充裕。
兩人決定先回宿舍,上樓的時候,那些混子自覺讓出了去路,一路暢通無阻,推開門的時候,發現刀疤男和他的那幾個小弟都不在,吳翡頓時眉開眼笑,這不就等于是他和陳白兩人獨處!
陳白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雖然那幾人不在,但是房間裡都是他們制造的各種垃圾,髒的衣服、襪子扔得到處都是。
走近宿舍時,陳白面無表情的将擋路的酒瓶踢開,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床鋪的位置,還算幹淨,顯然那裡人還算有顧及,沒有霍霍到她的床鋪周圍。
吳翡見狀,趕緊将房間裡唯一的一扇窗戶打開,嘴上無語的說着:“這都什麼人啊,大白天的也喝酒,熏死人了!”
随着空氣慢慢流通後,就見陳白的眉目逐漸舒展開來,吳翡不由得翹起了嘴角,哼着小調打開櫃門,将幾個有些發硬的饅頭拿出來,這是昨天從自由交易區提回來的那袋饅頭裡面吃剩下的,準備當作今天的午飯。
他想着從裡面分一半給陳白,那個白樹杆子實在是太難吃了,不僅又幹又柴,還又酸又澀,實在是難吃得很,看陳白那樣子,是非要将剩下的那幾節白樹杆子吃完才罷休。
“老大……”吳翡轉身,開口,剛好看到陳白抱着幾節白樹杆子,也準備對自己說什麼,于是咽下了自己接下來的話,“老大,你說。”
“給!”陳白從抱着的白樹杆子裡面,抽出了兩根放到床鋪上,将剩下的遞到吳翡面前,“隻有這最後幾節了。”
“……”吳翡看着陳白,愣了一下,随即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再用一種受寵若驚的語氣對着陳白說,“真的嗎?老大你真的願意将剩下的這些白樹杆子給我?”
“嗯,給你的,拿着。”陳白雖然納悶,吳翡為什麼喜歡吃這種又酸又澀的食物,本來昨天他拿饅頭跟自己換白樹杆子的時候,還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當看到他大口大口吃得歡,就打消了疑慮,認為吳翡隻是有些口味特殊而已。
吳翡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心裡卻已經淚流成河,接過陳白手中的白樹杆子,一看,隻覺眼前一黑,足足有四節!!!
“老大,那你吃饅頭。”吳翡從袋子裡拿了四個饅頭出來,隻給自己留了兩個,說來也巧,饅頭的數量竟然跟白樹杆子的數量一樣,都是六個。
“我還有,我吃它們就行,再不吃就幹得沒法吃了。”陳白指了指自己床鋪上的兩節白樹杆子。
“老大……”
“嗯?”陳白正伸手去拿床鋪上的白樹杆子,聽到吳翡叫她,便停下動作,看向吳翡。
吳翡看着陳白歪頭看向自己,一臉認真的等着他接下來的話,就一咬牙說道:“老大,你把剩下的兩節也給我吧,你吃我買的饅頭,這些饅頭也是因為當時做活動,買五送一,我才買了這麼多的,再不吃完也會壞的。”
他想着把陳白留着當午飯的那兩節白樹杆子也換了,在尖刀山的時候,被那隻噬心獸傷得那麼嚴重,得補一補,雖然饅頭也不見得有多大的營養,但是總比這些又酸又澀的白樹杆子好。
最後的結果就是陳白吃六個冷饅頭,吳翡則啃六節又幹、又柴、又酸、又澀的白樹杆子。
吳翡看着陳白一口一口的吃着又冷又硬的饅頭,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過去的19年裡,他有父母、哥哥疼着,吃得好,玩得好。
他想把自己曾經吃過的,自認為美味的,都拿來給陳白嘗嘗,可是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吳家小少爺了,他沒有什麼可以給陳白。
正在自己胡思亂想之際,他發現陳白在看他,對方那方眼睛,他很想把他現在所想的告訴陳白,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他還是不想空口說白話。
索性對着自己手中的白樹杆子一口咬下去,酸澀味直擊味蕾,他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崩:“老大,就是這個味,唉,我都舍不得吃了!!!”
陳白看着他笑得一臉滿足,眼睛似乎還有淚光閃爍,很認真的說道:“别留着,再放就壞了,以後我帶你去采摘新鮮的。”
“……真的……嗎?那我把……它們全部吃掉吧!”
一頓午飯下來,吳翡覺得自己從嘴裡到胃裡都冒着酸氣,最終以打了一個滿是酸澀味的飽嗝,結束了這頓再也不想吃的午飯。
吃完飯,兩人便下樓,去了臨時居住區的管理處,兩人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站在外面等了一會,因為裡面正在開會。
差不多等了十多分鐘,裡面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出來,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陳白和吳翡兩人才走了進去。
“老李,這就是我給你找的兩個臨時安全員。”一名中年男子看着兩人進來,就對着另一人說道,并朝着兩人招手,“你們兩個過來。”
兩人随即快步走了過去,先分别喊了人,這兩人他們都認識,開口說話的是臨時居住區第六區的管理員,姓顧,從搶劫三人組那裡拿到的黑币,就是交給此人的,而另外一人,就是他們所在樓棟的樓管。
“這個還行,身闆看起來不錯。”那名姓李的樓管看着吳翡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