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進門,手中提着一個食盒,問向一名仆從:“小姐呢?”
“陸少爺,小姐在機甲室,未用午飯。”仆從小跑着跟在陸越身後,畢恭畢敬的答到。
機甲室的門緊閉着,可以隐隐聽到門内傳來的各種打磨聲、敲擊聲、拆裝聲……
陸越站在門外,輕扣了三下,就聽到門内傳出一聲輕柔的女聲:“進來。”
得到應允後,陸越推門而入,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随意堆積的黑木,以及好幾個已經成型的黑甲,再往裡走,在經過好幾處操作台後,才在最裡頭見到了一抹月白的身影。
聽到腳步聲,那抹月白的身影擡起頭,撥開額頭的碎發,一雙盈盈水眸看向陸越。
那些無形的,形容不出來的,卻讓人甘願沉淪的幽香,也随之向陸越襲去。
陸越身體頓了一下,近似迷戀的看向眼前的人……
紀欣悅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陸越,輕啟朱唇:“回來了?”
“嗯。”陸越回答道。
紀欣悅不去看陸越那炙熱的目光,轉而看向陸越手中提着的食盒:“這是帶給我的嗎?”
“自然是帶給你的!”陸越近似歎息的說道,語氣中帶着無可奈何的宿命感,心裡想着,自己真是完全被眼前的人給套牢了,怎麼就能如此喜歡,可真是要了命了!
不多時,食盒被一一打開,紀欣悅停下手上的工作,坐在工作台旁,小口小口的吃着茶點。
在見到紀欣悅吃得差不多時,陸越才緩緩開口:“出了點狀況。”
聞言,紀欣悅放下手上的桃花酥,看向陸越,眼中已經帶上了些許不悅。
陸越将巷子裡的情況記叙了一遍,當說道陳白最終因為吳翡束手就擒時,紀欣悅就疑惑的開口:“都已經這樣了,怎麼還能出狀況!”
雖然從陸越的描述中,知道這個陳白比他們想象中還要能打,可因為他那個跟班,已經放棄抵抗了,怎麼後面還出了叉子呢,紀欣悅心中有些疑惑。
“圍牆被人人為弄塌了……有人在幫他。”陸越略微遲疑的說道,語氣中帶了些許疑惑,顯然這樣的狀況也出乎他的預料。
“誰?”紀欣悅蹙眉問道。
紀欣悅一連想到了幾個同陳白有過交集的人,張洛風、崇焱以及顧封。
“不是他們,他們出手不會藏着掖着,幫他的人,明顯不想被發現。”陸越知道紀欣悅想到了哪些人,這些人他也想過,不過後來都被他否決了。
見紀欣悅一時沒有開口,可眉頭卻是緊鎖着,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開口說道:“除了張二三人,其餘人都處理了。”
聽到陸越如此說,紀欣悅的眉目才舒展了些許,與其去想那個救下陳白的人是誰,她更關心的是參與這件事情的人是否清理幹淨,不要留下證據指向是他們做的就行。
東嶽城管理機制嚴明,要是沒有清理幹淨,查到他們頭上,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如若這件事情,傳到了顧青塵耳朵裡,那就麻煩了,要知道,她在顧青塵面前,一直緻力于保持一個與世無争、善解人意的形象。
雖說即使發現了幕後指使者是陸越,多半也不會牽扯到她身上,但是隻要有那麼一絲可能,她也是決不允許發生的。
聽着陸越那麼說,紀欣悅才真正松了一口氣,可一想到計劃沒有得逞,心裡又不悅了起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還是會去參加招新考試!”
也就意味着,那人還是有機會接觸到顧婉。
“手雖然沒有真的被廢掉,但也傷得不清,必然是要恢複一段時間的,他即使參加了招新考試,也定然會淘汰。”
陸越将陳白右手的傷情告訴了紀欣悅,紀欣悅邊聽邊反複确認,傷得是不是真的很重。
“照你這樣說,他的右手應該傷得很重,你怎麼認為他還會去參加招新測試?”紀欣悅開口問道。
她心裡想的是,如果真如陸越說的那樣,那人的右手其實跟廢了比起來,也好不到哪裡去,已經不适合參加測試了,但陸越卻斷定他會去。
“……他的骨頭硬得很。”陸越想起巷子裡的場景,如若不是因為那個吳翡,張二那群人根本沒有辦法制服得了他。
一個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名男性C級覺醒者的人,戰鬥力卻出奇的強悍,也許跟B級覺醒者比起來,都能拼一拼。
紀欣悅發現陸越有些分神,知道他是在想關于陳白的事情,但是心裡還是升起了幾分不悅,他竟然在同自己呆在一起時,還能分神去想其他人。
“這桃花酥很好吃,你也吃一塊。”紀欣悅将一塊桃花酥舉到陸越唇邊,一抹幽香順着指尖沁入陸越的心鼻。
陸越目光幽深的看着紀欣悅,随後一口咬在了桃花酥上,酥脆、軟糯、香甜在口中炸開,就如同的他的心一樣,也從胸腔中炸了開來。
怎麼就能如此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願意為她做任何事,甚至幫她去得到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