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晏先生……”

“你被下藥了。”

“唔？”夕岚疑惑。

“我們一路上沒吃過東西，應該是在百花樓中的。”晏秋辰又重新把外套給他蓋上，“别聲張，先回王府。”

“唔……”夕岚再次把外套扒拉下來，“被捂我，喘不過氣……”

“……”

這裡沒有鏡子，夕岚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臉上燒得紅紅的，黑色的眼眸也額外水靈，但視線有些無法聚焦，眼尾還抹上了一層绯紅。

顯然是被下藥了。

偏偏中計的人還覺得自己很正常，并試圖脫掉棉衣。

“别亂動。”晏秋辰把他的手抓住，并再次把他的衣服裹好。

“可是，熱……”夕岚說。

春.藥的效果模糊了思維，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很輕，很軟，像用山竹爪爪拍人心口的小貓。

“……”晏秋辰移開視線，聲音有些許沙啞，“也别說話。”

“為什麼啊……唔……”

夕岚還沒說完，就被外套再度捂住頭。

“……就是别說話。”

晏秋辰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急促到他想分出手來把自己的嘴也捂住。

或許是車廂太過狹小。

他也覺得，附近的溫度有些高。

“嗯……”

偏偏夕岚就是不老實，還想掙脫外套，一個勁地往身旁人身上蹭。

“……别亂動，算我求你了……”

“難受……”夕岚的聲音，帶了一絲隐隐的哭腔。

“我好像中毒了……需要…醫生……”

“……”晏秋辰沒有他法，隻得将人按住，一向穩定的手指此刻有輕微的顫抖。

他已經确認了，夕岚是在哪中的藥，以及為什麼會中。

夕岚不會獨自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但百花樓有熏香。

瑤姑娘在熏香裡下了東西，是慢性且烈性的，要提前服解藥才行。

懷裡的人還在撲騰。

晏秋辰摟得更緊了些，并扣住了對方的手。

無人察覺之處，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嗚……”夕岚發出抗議的聲音。

“……”

晏秋辰，晏秋辰不敢說話。

幸好，王府就在兩條街外，馬車很快就駛到了。

晏秋辰抱着人下車，快步朝卧房走去。

路上還遇到了兩個丫鬟。

“晏侍衛？王爺怎麼了？！”

沒得到回應。

“哎呀，我就知道，定是那個野心女人搞得鬼！”娟兒跺腳，“她一定知道王爺不是為了她去的，用爪子撓了王爺的臉！”

“怎會？！”杜兒驚呼，“她一個娼.妓，竟敢如此大膽！”

“得快去找郎中，王爺都包住臉不肯見人了！”

…………

晏秋辰走近卧房，用腳帶上房門，繞過屏風，将人放到床上。

然後，他準備去取些水和毛巾過來，至少要先把藥效解掉。

但他還沒走出一步，就被抓住手腕，一扯摔到床上。

……忘了，夕岚一瞬間爆發的力氣是很大的。

“晏先生……”夕岚緊緊地抱着他，唯有這樣，能讓自己身上的燥熱緩解一點點。

“别走……”

“我不走，你先，先松開……”晏秋辰也很慌亂。

“我不……”夕岚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我難受……”

“……”晏秋辰無話可說，他突然發現，到了這種時候，自己的腦子也是一團漿糊。

春.藥的解法不止有泡冷水，他當然是知道的。

他也知道終會有與愛人同床共枕的那一天，但他沒想過，是在未知的幻境裡。

偏偏，還是在對方不清醒的時候……

“……夕岚……”小心翼翼地，他撫上少年的臉頰。

滾燙。

“晏先生……”夕岚嗚咽着。

“對不起……”晏秋辰俯下身去，如飛蛾一般，親吻燭火。

“唔……”夕岚被堵住，說不出話，一切聲音都碎在了厮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