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畫完人際關系圖,池爾滿卧室找手機,最後在床底下找到了。
看到手機後殼映射出來的自己,池爾愣住了。
這是他???
明明五官輪廓幾乎和上輩子一模一樣,但是池爾深刻地明白這不是他!
他一個飽受社會毒打的社畜,怎麼可能擁有這麼白皙細膩的皮膚,眼睛怎麼可能那麼清純無辜,他自己眼睛不是一片青黑就已經燒高香了。
池爾深思片刻,得出一個結論。
他是天選之子,這輩子雖然地獄開局,但沒入社會,身體健康。
從長相中回過神,池爾又想起摸手機時觸碰到的另一個物體。
手機興許是原主不小心弄掉踢進去的,但床底下的另一個箱子可就不是不小心放的了。
出于疑惑,池爾伸手把床底的箱子扯出來,上面沒有落灰,看樣子是經常拿出來打開。
但箱子一側有密碼,池爾托着下巴盯着看了兩秒,六位數不是試一會兒就能試出來的。
可萬一呢!先從六個零開始!
很幸運,他剛輸進去六個零,密碼箱就開了。
池爾來不及詫異,箱子打開後,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各種奢侈品,而是一份格外顯眼的……賣身合同。
心驚膽戰把勾畫好的關系圖放進去,池爾倒吸一口氣,目光再次落在那一份合同上面。
雖然他不是很想面對,但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還是得先從合同下手。
盡量不在意“賣身”這兩個字,池爾翻開合同,但剛打開第一頁就愣住了。
他雖早有防備,可真正看到上面的内容,還是不寒而栗。
上面的内容堪比霸王條款,其中最過分的就是,乙方必須遵守三十二條包養規則,否則合同作廢。
真是一個敢寫一個敢簽,上輩子命短,這輩子看着也不長。
池爾拿着合同的手有點發抖,他拿着的是生死令,掌管性命的閻王就在門外給他做飯。
正想着,緊閉的房門被人輕敲兩聲,閻王适時開口,“飯做好了。”
池爾還沒緩過神,“再等等。”
晚點再赴死,他還沒活夠。
等聽到江義舒離開的腳步聲,池爾才慢慢清醒,這才哪到哪兒啊?
隻要趕在江義舒的白月光回來之前把好感刷滿,他就有好好活下去的機會!
這樣想着,池爾把密碼箱塞回原來的地方,一手拿合同,一手打開擺在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電腦沒有密碼,桌面很幹淨,他一眼就看到了霸王合同的備份。
修改合同的事情不是不能交給别人,但晚上還是不打擾别人,自己比較弄合适。
池爾上手改了一個多小時,眼都要看酸了,才把所有含包養的内容删光。
對主角攻不利的不能全删,他總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池爾握着鼠标發呆,目光落在合同倒數第三頁時,眼前一亮。
乙方不能和除甲方以外的人有任何绯聞這一點可以利用一下,改成雙方都保持身心隻有彼此,這樣也算是和主角攻綁在了一起。
不過,主角攻還有個白月光,這人一年後就會出現。
原主走下坡路就是從主角攻白月光回來開始的,他得多提防着點兒。
想到這兒,池爾琢磨一陣,繼續修改。
乙方一旦有了喜歡的人,合同就立馬解除!
他不會去找麻煩,在主角攻的白月光回來之前,他把好朋友這一身份的好感度刷滿,确保自己後續不會遭殃就可以。
這一年和主角攻和平共處,江義舒都是當上主角的人了,總不能是個連幫他一年的人都算計的混蛋。
池爾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懸着的心因為這個想法放下不少。
等合同修改完,隻差打印出來的時候,電腦屏幕上方彈出來一條微信消息。
【聞桑:十二點老地方見。】
池爾愣了一下,半夜三更怎麼還要出去?
年輕人不至于玩這麼野吧,他正思考老地方是幹什麼的,對面就甩過來一個位置。
顯示的地點名很正常,大概就是出去吃個夜宵,池爾松了口氣,感歎喬文桑的貼心。
他想,對方甩過來地址的原因很簡單,他喝酒不能開車,對面給他省了打字的時間,直接點位置就能切換軟件打車。
把修改好的合同多看了幾遍,确保上面沒有任何錯誤後,池爾打印出來兩份。
他捏着三份合同出門,其中最外側的一份,是要當着主角攻的面撕碎的霸王合同。
他剛出門,擡眼就看江義舒在不遠處站着。
池爾愣了一下,“你沒先去吃飯?”
江義舒看他一眼,并不吭聲,池爾敏銳察覺到不對勁。
這人看着是特地在等他,池爾抛出引子,“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聊聊前幾天都發生過什麼。”
江義舒從容不迫,小少爺喜歡翻舊賬,他是見識過的,“沒有得到允許之前離開你太遠,晚上不能睡覺。”
池爾驚訝一瞬,這可是合同裡面沒寫的,“那你幾晚沒睡了?”
江義舒,“兩晚。”
池爾痛心疾首,他上輩子不舍得睡覺,但熬個夜都要猝死了,更何況是通宵!
想到原主的有錢程度,池爾伸出兩根手指,“我會補償你的,一晚一百萬,你因為我兩晚沒睡,打給你兩百萬。”
破财消災,兩百萬買的是别人兩晚的通宵嗎?
不,他是買他自己的命!
江義舒捉摸不透,“不用。”
“用的用的,時間就是金錢。”
池爾走過去,“站累了吧?我們一起去吃飯呀。”
江義舒并不覺得累,但這人的讨好讓他覺得心情複雜,“賬本放餐桌上了,你一會兒可以看看。”
池爾一個頭兩個大,“不用,我們先吃飯,吃完談談别的事情。”
江義舒看了眼池爾手中的合同,“好。”
飯桌上不但有三菜一湯,冒着熱氣一看就還熱乎,除了這些,旁邊還有去皮的葡萄和切成薄片的蘋果。
池爾一瞬間就想到了三十二條包養規則的第六條,水果要去皮去核,就是石榴也得一粒粒剝好。
池爾幹咳了一下,舀了一勺湯品嘗後,由衷誇贊,“你真好,做飯的技術還很完美。”
江義舒扭頭,回想起這幾天被扣一身菜的經曆,已經習慣了這人獨特的找茬方式,“你對哪一樣不滿意,我現在去重新做。”
剛騰出手替做飯功臣拉開座椅的池爾一愣,“沒有不滿意,我以前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