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露合同的事情不到中午就有了結果。
裴逸整理了一份光盤和紙質版對話,托人把東西送到後,掐時間給池爾打了一通電話,“東西收到了嗎?”
池爾盤着腿坐在床上,一手接電話,一手打開電腦插光盤,“收到了,正準備看呢。”
“我先給你簡要說一下。”另一頭的裴逸壓低聲音,“有人出一大筆錢,找人把合同的事情透露給江文昌,這個人是誰還沒有查出來,但可以确認的事情是,這個人不在國内。”
“有人出錢?”池爾沉默兩秒,“這不就說明,有人在合同洩露給江文昌之前,就告訴那個出錢的人了。”
裴逸歎了口氣,“對,除了喬文桑找出來的人,你還覺得誰可疑?”
池爾說不出來,他剛穿到這兒不久,隻認識這麼幾個人,當初原主拿合同招搖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在場的都有誰。
許久都沒有等到回應,裴逸猜到了原因,“想不起來就算了,我一個一個查需要費點時間。”
“那就麻煩哥了。”池爾頓了頓,“等這事情過去請哥吃飯。”
挂斷電話,池爾緩了口氣,打開播放器。
視頻總共半個多小時,裡面的男人裸着上半身,被綁在固定在天台的凳子上。雖然他對這人沒有一丁點印象,但也能猜出來這就是洩露合同的人。
視頻掐頭去尾後,男人一開口就是承認錯誤,前面說的都是一些對不起原主的廢話,視頻最後一分鐘才是重點。
“那個人是在網上找的我。”男人凍得直打哆嗦,一臉苦相,“打視頻的時候不光用了虛拟人物,還開了變音器,我分辨不出對方是男是女,這人還特别大方,開口就要給我兩百萬美元。”
視頻到這兒就結束了,池爾取出光盤收好,又看向紙質材料。
上面的内容與光盤上播放的不一樣,視頻沒有追問細節,而紙質版則有。
回想視頻裡的人害怕的眼神,恐怕不光是因為光着上半身挨凍,還因為怕一會兒挨打。
池爾盯着紙質版材料看了半天,才把零碎的線索串起來。
他猜測對方是個男的,做這些的目的不是想針對他,而是想刺激江文昌。
他其實有懷疑的對象,但他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江義舒找人幫忙辦事,那江義舒為什麼要把受到屈辱的另一部分原因也推到原主身上。
如果真是江義舒,合同的事情被江文昌知道,這人潛意識應當是高興的……
可這就和他了解的一些原著内容對不上了,池爾有些頭疼,放下材料抱着柔軟的被子在床上滾了幾圈。
手肘磕碰到電腦邊緣時,池爾迅速從床上起身,想确認心裡的懷疑是不是對的,去試探一下不就好了!
紙質版關于細節的材料有很多,他不需要全部拿出去試探,社交一類的信息雖然清空了,但那人和收錢的人之間的聊天記錄還在。
隻需要記住一些聊天内容就好,如果真的是江義舒,聽到熟悉的話,多多少少會露出破綻。
池爾想着,把所有東西整理到床底的密碼箱,随後推開門出去。
江義舒正好要敲門,看門開了把手收回去,“早餐做好了。”
池爾點點頭,一邊朝餐廳走一邊說,“吃飯的事情倒是不急,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江義舒,“你說。”
池爾若有所思,“還記得喬文桑查到的人嗎?”
江義舒垂眼看他,“記得,但Gay吧最東頭并沒有誰被堵。”
話說到這兒,江義舒頓了一下,他大概想明白了,那人恐怕被裴逸帶走了。
池爾留意着他的神情,“你有什麼想法?”
江義舒輕聲笑了笑,“你什麼想法我就什麼想法。”
他對合同的事情并沒有感覺,合同的事被江文昌知道,隻會讓對方覺得他丢人,但能讓這人覺得惡心也不錯。
合同的事情不被江文昌知道,他也算少了一些麻煩,減去不少和這種人相處的時間。
“我下午要去找一趟江叔。”池爾望向江義舒的眼睛,後半句選擇按紙質版材料的原話說,“有的人不給他一點信息,他就容易松懈。”
對于前半句,江義舒并沒有什麼反應,但聽到後半句,他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
池爾捕捉到這一點,心裡的疑惑更重,這表現倒是不像被人抓住了把柄,而是像……
江義舒單純覺得這句話耳熟,像在思考從誰口中聽到過。
直到走到餐桌,池爾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才見江義舒微蹙的眉慢慢舒展。
江義舒沉思兩秒,“看樣子裴逸合作的人很廣。”
池爾愣了一下,還沒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就聽江義舒繼續,“下午我陪你去吧。”
池爾擡了擡眼皮,對于主角攻找着被羞辱的行為感到不理解,“我一個人去就好。”
江義舒莞爾,“其實不光是想陪你去,還因為有東西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