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廚房門，何棠就拼命地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怎麼也想不到顧佳铠會突然出現，她沒有一點點準備，不知道以何種姿态去面對她。

在外面坐着的顧佳铠也如坐針氈，她想讓何棠告訴她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不知道如何開口，正思考的時候，何棠出來了。

“水來了，有點兒燙，當心。”

“謝謝”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額......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之前那個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最後離職成功了嗎？”顧佳铠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成功了，還是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幫忙，不會那麼順利解決的。”

“哪裡哪裡”顧佳铠撓撓頭。

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何棠雙手環抱，低着頭，她好像不敢直視顧佳铠。

顧佳铠看着眼前的何棠，她現在好瘦好瘦，像薄薄的一片紙。

有一隻蟲子在何棠面前飛來飛去，顧佳铠看到了，正準備伸手去驅趕這隻蟲子的瞬間，何棠像應激反應似的，發抖蜷縮在了一起。

以前那個自信、氣質非凡帶有一絲清冷感的何棠不見了，轉而變成了害怕拘謹的何棠。

顧佳铠心疼極了，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你最近還好嗎？”

“還好”

這像是還好的樣子嗎，顧佳铠心裡想，很顯然，何棠不知道顧佳铠已經知曉了事情真相，她也不想讓顧佳铠知道。

兩個人又不說話了，都拘謹地坐着，為了不讓氣氛變得那麼尴尬，顧佳铠覺得先離開為好。

“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嗯”

回到車上，顧佳铠長歎一口氣，頭抵着方向盤，隻覺得一種無力感在驅使着她，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喂，馬嘉萱，今晚空嗎？我想約你吃個飯。”

“好”

晚上兩個人終于久違地見面了，沒有過多的寒暄，點好菜之後就直奔主題。

“何棠的事兒我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顧佳铠率先開口。

“啊，是誰和你說的？”得知這個消息的馬嘉萱有些驚訝，因為她原本打算今晚把事情原委告訴顧佳铠的，沒想到她已經知道了。

“上次偶遇了她媽媽。”

“哎”馬嘉萱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不知道她媽媽和你說了些什麼，但是我今天來主要是想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我洗耳恭聽”

“當時你和我說何棠不見了的時候我也吓了一跳，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她都沒接，我們有一個據點，隻要難過的時候我們都會去那邊，當時我每天晚上都待在那兒，但她一直沒出現。”

“你沒去她家嗎？”

“我去了，當時他們好像吵得很兇，我到的時候家裡已經一片狼藉了，那些碗都摔碎了，她媽媽一直和我說讓我勸勸何棠，我也想勸啊，但我壓根就聯系不上她。”

馬嘉萱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

“突然有天晚上，何棠來我家了，我一開門，何棠就抱着我嚎啕大哭，她說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一開始我以為是你們倆吵架了，我還安慰她說吵架是感情的潤滑劑，後面我才知道你們家快破産了，隻有何棠爸爸能幫的了，但作為交換，何棠必須聽她爸爸的安排，去相親然後結婚。”

顧佳铠沒說話，隻是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