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雲惜加上了周母,正聊了聊自己的要求,陳藏的信息又發過來了。
陳藏:【我是陳藏。】
雲惜挑挑眉,赫然發現他的微信名也改成了自己的名字,她摸不準他的意思,回道:【我知道呀。】
下一刻,陳藏回複:【所以不會不回我信息了吧。】
好嘛!感情他在這兒等着呢。
雲惜隻能發了個表情包:【已老實.jpg】
幸而陳藏沒再說什麼,不然雲惜真的招架不住。
她想起唐笑笑的話,又覺得不怎麼靠譜,陳藏對她?怎麼可能。
成年人嘛,又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他對她的那點好感,也不過是因為肉/體上的契合。
很快,周母就按她的要求提供了幾套房源。
周母給她打電話聲音溫柔:“小雲啊,你和我家小晝是同學,我找的房子都是很好的,有空去看看?你們年輕人好說話,我把地址和鑰匙都給小晝,讓他帶你去吧,你倆自己約時間。”
雲惜挂了電話,後知後覺地察覺出周母的意圖,周晝也是單身,該不會是想牽橋搭線吧。她頭疼地想,不愧是兩母子,撮合人的這愛好是遺傳的吧。
正巧許文華下了班回來,見雲惜坐在家裡,又開始不順眼了,一頓數落:“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想法啊?二十七八了,還失業,你哪裡總能呆在家裡,趕緊去找個工作,你可别啃老,我才沒錢補貼給你。真是的,做什麼事情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我是你媽,你心裡有沒有當我是媽啊……”
許文華唠叨起來就沒個停,雲惜聽了一半就感覺已經快要到頂點了,再聽下去得應激,便起身回房間。
結果這次許文華沒想放過她,跟着她到了她房間門口,嘴裡不停:“你就是不聽我的話,難怪别人都說養女養成仇,當初讓你别學理科就非要學理科,遇上蕭彥,讓你别和蕭彥談戀愛,非要談戀愛,結果現在?這裡都要結婚了又分了,你都不值錢了你不知道嗎?你說說,你倆為什麼分手?”
雲惜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煩躁,回答:“就是不愛了。”
許文華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雲惜你腦子是壞掉了嗎?你都多大了,什麼愛不愛的,能不能别做夢了?過日子誰跟你愛愛愛的啊,你談了這麼久了一句不愛了就完了?你這是在浪費自己的青春啊!你不愛你談那麼多年!簡直就是在給我丢臉!我老臉都要丢盡了,别人問我怎麼不年不節女兒回來了我都沒臉說,還問你什麼時候結婚,我是有苦說不出……”
見許文華沒有要停止的模樣,雲惜感覺腦子裡那根弦崩斷了似的,她喝道:“媽!”
許文華吓了一跳,話全都憋在了喉嚨裡,噎住了。
雲惜看着她媽的樣子,呼出一口氣,又忍了下來,輕輕道:“别說了。”
許文華卷土重來,嘴裡罵道:“自己能幹出這樣的事兒,還不讓人說!”卻也暫時放過了雲惜,邊說邊進了自己房間,慢慢收了聲。
雲惜關上了房門,那一瞬間胸悶得厲害,她掏出手機來,發現手抖得厲害,點周晝的頭像點了好半晌才點出來。
外面已經安靜了,可耳邊還留着幻聽,許文華尖細的聲音像是鑽進了她腦子裡。雲惜大口地喘了兩口氣,努力平複了奔湧而來的焦躁心緒。
果然,她在外面那麼多年,還是沒有一點長進,隻要遇上她媽,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大約是周母和周晝溝通過,雲惜發過去詢問明天是否能去看房的信息很快得到回應。
周晝十分豪爽,立刻就答應了。
倒是冷靜下來的雲惜有些不好意思,明天是工作日,周晝是要上班的,她怕給周晝帶來什麼麻煩。但再三詢問過後,周晝明确表示了明天下午是有空的,雲惜才放下心來。
前一晚因為受情緒影響,雲惜睡得不踏實,清晨又被她媽吼起來,現在就是她做什麼許文華都看不順眼,看她睡懶覺就更來氣,覺得她在虛度光陰,用現在的詞就是擺爛。
雲惜本來就因為沒睡好頭疼,被她媽吼了後,原本安撫好的情緒又出來作祟,以至于她打車到了和周晝約定的地點後,她的後腦勺還在突突跳着疼。
她偏頭痛的老毛病已經很久沒犯了,她是初三時因為缺覺和焦慮有了偏頭痛,一直到高考後,她離開平南去北京讀大學後,才慢慢好了。
即便是後來工作忙得作息不規律也沒有疼過了。沒成想,回來才一個禮拜就又犯了。
她按了按額角,心想盡快搬家,這樣就能睡個好覺了。
有腳步聲靠近,她睜開眼,看清來人後,她的眼皮跟着後腦勺跳了一下。
心裡不由罵了一句周晝。
果然是遺傳!
陳藏背着一個運動挎包,穿着沖鋒衣,十分清爽。他遞給她一瓶茉莉花茶,雲惜接了過來,問:“怎麼是你?”
陳藏神情冷淡:“周晝有課,我正好下午沒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