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唐笑笑打電話,聽說雲惜已經找好了房子,唐笑笑連忙問了一大堆,聽到是陳藏幫她找到,地段好,房租還十分便宜,不由又揶揄起她來:“不愧是你啊,隻要是你的話,陳藏就全給你解決了。”
雲惜:“……你就别老拿我打趣了。”
她心虛。
“我看好你們哦,是你們的CP粉。”唐笑笑依舊開玩笑。
兩人說笑了幾句,唐笑笑正經了起來,提醒雲惜:“陳藏幫了你的忙,你多少要請他吃個飯吧。”
“請了的。”雲惜想到中午的張記。
聽說雲惜請客的地方是高中門口的炒粉店,唐笑笑噫了一聲,萬分嫌棄,她從前就不怎麼愛吃:“也太寒酸了呀。”
雲惜愣了愣,中午那會兒沒想到,因為是陳藏主動提的,這會兒咂摸出味兒來,是挺寒酸。
她問唐笑笑:“那怎麼辦?”
唐笑笑沉吟片刻,道:“我看這周末難得好天氣,要不再叫上周晝,一塊兒去城郊燒烤?算給你喬遷?”
雲惜覺得挺好,便答應下來了。
唐笑笑說周晝她來叫,但是陳藏得雲惜自己請,畢竟得有點誠意。
雲惜一時分不清她是故意的,還是真心給她提建議。
挂了唐笑笑的電話,雲惜就點開了微信,她組織了一下措辭,發給了陳藏,沒想到陳藏秒回,并且答應了。
周末的約定就這樣定了下來。
家裡氛圍不太好,許文華依舊臭着臉,每天回來做家務時把東西搞得叮當響,雲惜知道,她在表達不滿。
實際上,從她回到平南開始,許文華就憋了一肚子氣。
她沒了工作,交往穩定的男朋友也分手了,在許文華眼裡,雲惜回來,不是榮歸故裡,是混不下去了才回來。
一直以來,許文華隻有被人羨慕的份兒,有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學習成績又好,長得也好。後來又說雲惜考上了北京的大學,畢業了進了大公司,談的男朋友家裡條件也好,自己又有本事。人人都說許文華這麼多年來苦盡甘來,好日子要來了。
結果到頭來,堆積在雲惜身上的榮耀都沒了。
許文華氣不打一處來。
雲惜不太想先低頭,很多時候她想勸她媽,讓她媽想開些,可是許文華十句有九句是面子,她沒面子,雲惜就不要好過。
任何雲惜沒有按照世俗的要求去生活的地方,就是讓許文華丢人。
可即便雲惜說什麼,許文華都不會聽。反而會覺得她不夠聽話,反骨。
雲惜不低頭,許文華就更氣,母女倆之間的關系降至冰點。
這樣的情況下,雲惜覺得現在并不是告知許文華她要搬出去的好時機,她打算再過一段時日。
她回來的日子不長,一些行李沒有整理,也幸好,她留在家裡的東西不多,于是又收了收,将行李又打包好了。她也在積攢勇氣,和她媽說出自己的決定。
又是周末,果然如唐笑笑所說,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将近半月的連綿陰雨,讓人渾身不爽利,陡然見到陽光,心情都變好了。
早上依舊是周晝開車來接雲惜,一見面,周晝還是熱情洋溢:“喲,又見面啦,雲小惜!”
雲惜沒糾正他的稱呼,隻是覺得從回來開始,隔三差五就能見到這個活寶。
她不由想,他們四個幾乎每周都見面,總覺得太巧。可朋友不都是這樣的嗎,玩的次數多了,關系就更親密了。
副駕駛的窗戶降下,露出唐笑笑的笑臉:“surprise!”
雲惜要去拉後座車門的手頓了一下,唐笑笑坐在了副駕駛,那後排的人……
唐笑笑像是看出她的猶疑,笑着解釋:“我說的地方周晝他們沒去過,我得在前面給他指路。”
雲惜懷疑地瞥了她一眼,邊上車邊道:“還有周公子沒去過的地方?”
打開車門,後座果然坐着陳藏,他望着她,面容清冷,眼中卻有莫名情愫。雲惜眨巴了一下眼睛,沒吭聲,上了車。
周晝還在叫屈:“雲惜你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我在你心裡就這麼愛玩?”
“嗯?不是嗎?”雲惜笑了起來,“總覺得你吃四方呢。”
“什麼!我嘴很大嗎!”
吵吵鬧鬧的,老舊的大衆車載着他們又出發了。
一路上氛圍還算好,唐笑笑和周晝兩個頂四個,即便是陳藏不怎麼搭腔,但還是演繹出相聲表演的感覺,雲惜負責氣氛組,無論說什麼她都叫好。
這次去的地方和上周的南周山不是一個方向,臨近隔壁市,到了地方,雲惜才知道,是個莊園。
她驚訝平南還有這種地方。
周晝也很訝異,他打量着莊園,道:“不錯呀這地兒,唐笑笑你從哪兒知道的這種犄角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