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陣法壓制下,三位宗主從席清手裡都讨不着好。
場下各宗弟子都看着,道衍宗弟子的情緒越來越高昂,他們看着席清砍瓜切菜一樣把那些宗主淘汰,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自豪。
那種自豪就像是,我們道衍宗,随便一個人都比你們宗主強得多,根本都不用我們宗主出手。
場下聲音越來越大,全是道衍宗的弟子在歡呼,有喊師叔的,有喊師伯的,有喊師兄的,有喊師弟的,甚至那些長老們眼睛都舍不得移開一瞬。
突然,戒律長老說:“席清那日在體内種了心魔,我有些擔心。”
司劍長老瞪了他一眼,“孩子打的好好的,你能不能閉上那張烏鴉嘴。”
司情隻是盯着席清看,目光裡流露出來的是緊張,但她什麼都沒說。
司道眼睛微微眯起來,她發現飛劍宗宗主在慢慢和席清拉近距離,其意在——珠子!
她不知道韓嘯是怎麼發現這珠子的作用的,但是珠子如果真被韓嘯挑下去,心魔立刻就會發作。
她在這裡也不能提醒席清,隻能希望席清自己注意。
劍尖朝席清頸側劃去,幾乎要挨住挂珠子的繩子,席清偏頭,隻挪了半寸,便避開了。
三位宗主相互對視,都開始看準了席清的脖子出招。面對密集的攻擊,席清輕哼一聲,躲避的遊刃有餘。
席清将劍遞出,準備先送一個人下去。劍刃揮向左側,這位宗主眼看避無可避,竟然迎了上來。
席清震驚,他上台比試并沒有要人性命的意思,這一下要真落在對方脖子上,恐怕就真要了人命了。
他趕緊收力,将劍刃朝旁邊挪開,最終隻刺傷了對方的胳膊。席清剛舒出一口氣,脖子上一疼,飛劍宗宗主竟是用劍挑走了挂在他脖子上的兩顆珠子。
“原來是為了這個。”席清脖頸間有一道明顯的血痕,他冷眼看向剛才找死的人,一腳将其踹下去。
接着,他身體好像才反應過來,皮肉裡開始刺着痛。但他沒表現出來,隻是眼神愈發冷,出招愈發急。
韓嘯将珠子捏在手裡,故意激怒他,“席清,你這麼急,這是你心上人送你的?”
席清骨骼裡都開始疼,他咬着牙狠聲道:“珠子還我!”但是他的動作比不上剛才快,不過幾十招的功夫,臉上又破了一道。
韓嘯手指用力,捏碎了一顆,威脅道:“你輸給我,這顆珠子就還給你。”他也不怕下邊的人聽見,隻要能赢,誰在乎過程怎麼樣?
席清眼睜睜看着司念塵給自己的珠子在飛劍宗宗主手指中間化為粉塵,心裡的怒火不斷上湧,一張嘴,竟是嘔出了一口鮮血。他立在原地,手指将劍柄緊緊握住,好像感受不到身上的疼,也不管後背的防護,隻對着飛劍宗宗主出招。
司劍長老看見這情況,轉頭瞪了戒律長老一眼,“烏鴉嘴,現在好了,席清身上的心魔發作了。”
戒律長老低聲道:“剛才看他平心靜氣的,誰想到竟因為這麼一顆珠子引起這麼大觸動,可千萬别受傷。”
席清指尖已經開始滴血,他腦子裡、身體裡、骨骼裡都叫嚣着疼,鑽心的疼,刺骨的疼。疼到眼睛重影看不清韓嘯在的位置,幾次揮劍都偏了一寸,疼到耳鳴嗡嗡,聽不清任何聲音。
他告訴自己,不要着急,隻是兩顆珠子罷了。
席清感覺自己已經沒有那麼急了,可是為什麼還那麼疼?
他停下動作,想平複一下心情,可韓嘯的劍沒有停下,直直刺入他胸口。席清垂眸,反應片刻,哦,這閃着寒光的東西是韓嘯的劍。
席清沒等韓嘯把劍拔出,就往前走了兩步。因為這走動的動作,他的右胸徹底被貫穿。
韓嘯聲音裡帶着震驚:“你瘋了!”
席清隻覺得耳邊有什麼聲音,卻不知道韓嘯在說什麼。他視線裡隻能模模糊糊看到那隻圓潤的珠子,他一把将珠子拽回來。韓嘯因為太過震驚,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任由席清把珠子拿走了。
珠子回到席清手裡,席清身體裡的心魔瞬間安穩下來,可是他身上的傷在疼。
他将珠子纏繞到自己手腕上,一掌推開韓嘯,連帶着鋒利的劍刃從他胸口被拔出,鮮血流下,白色的衣衫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席清将韓嘯推開後并沒有将他打下比武台,轉身和另一位宗主打了起來,隻是偶爾需要招架韓嘯的偷襲。
最後,比武台上隻剩下席清和韓嘯。
席清重傷,韓嘯卻是連衣袍都不染纖塵。在衆人眼裡,這場比試結果已經出來了,韓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席清身上全是傷,但他一句話不說,提劍就砍,也不顧及靈力的耗費。韓嘯被打倒在地上,他就停下,等韓嘯爬起來繼續和他打。
動作大開大合,席清傷口撕裂地更嚴重了。
韓嘯已經被席清逼到比武台邊上,席清卻突然收力躲向一側,本該掉下去的飛劍宗宗主就又栽到了比武台。
打了許久,下邊的弟子們看出來了,“席師叔好像在報仇。”
“不該報仇嗎?剛剛我聽飛劍宗宗主說那珠子可是席師叔心上人的,他就那麼捏碎了一顆,要是我有這能力,我也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