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席清,或許是照顧的多了些。她從未對誰這麼用心過,但是,這不是應該的嗎?司道認真思考,席清是她的弟子,便算是這天地間與她最親近的人,她做的這些,都不為過啊。
“今天好好休息,晚上我守夜。明日宣布宗門大比的結果,你得到場。”司道轉而囑咐道。
席清答道:“知道了。”他又說:“我行動很方便的,師尊不用給我守夜。”
司道眼睛裡,隻看到席清揚起來的笑容,頭發被壓的亂七八糟的,她眼睛彎了些,輕聲說:“不困的話,想想韓嘯,你想他怎麼跟你道歉?”
席清本來沒想韓嘯,被司念塵的話一帶就跟着說出來了,“不用了,反正他被我打的也夠嗆。”
他從來都不知道司念塵是這麼霸道的人。恐怕飛劍宗那邊還等着他去道歉呢,畢竟他是小輩,是他下手沒有深淺,還落了飛劍宗的面子。
要是他按司念塵說的讓韓嘯過來道歉,飛劍宗也不會那麼忍氣吞聲,又是一攤子爛事。
他也不想讓司念塵因為他再去扯皮了。
司道笑着揉了揉席清本來就亂七八糟的頭發,“一碼歸一碼,他技不如人才會挨打,要是換個修為差些的弟子,韓嘯在比武台上那些手段足夠傷人根基。”
席清從沒想過司念塵會做出揉他頭發的舉動來,因此根本沒聽見司念塵在說什麼,也愣着沒說話。
司道把被子給席清蓋好,站了起來。
有不少弟子進了淩雲峰的結界,想來是來看席清的。
司道從席清屋子裡出去,正好看見一群弟子湧入自己的院子。她院子裡還沒來過那麼多人呢。
她在席清院子外邊站着,很快就有人注意到她,一行人恭恭敬敬朝她行禮,為首的圓臉弟子道:“宗主,弟子等人想去看看席師兄。”
司道颔首,“你們先等一下,我進去看看席清醒了沒有。”願不願意應酬這些人,她得問過席清。
弟子們看着宗主進去,都在原地垂手而立,等宗主出來,一個個眼睛都開始冒光。
司道讓開一條路,“去吧。”
接着,她就聽到弟子們給席清講他比試時他們有多氣憤,看着他受傷有多緊張,最後壓着飛劍宗宗主打,他們心裡有多解氣……
司道在院裡坐着,不過那群弟子并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也不敢那麼盡興。
已經這麼久了,她的靈力還沒有全恢複,要再凝顆珠子,靈力恐怕又會消耗個幹淨。可是那顆珠子還能撐多久,她也不知道。
她總得先凝出一顆珠子備用。
月亮已經高懸于夜空,因為淩雲峰格外高,站在這裡的人會覺得手可摘星辰也不是一句虛話。
屋子裡燭火燃着,從院子裡看暖融融的,弟子們的歡聲笑語不絕于耳。司道自己也覺得她很讨厭,總是去打斷别人的快樂。
司道走進屋子裡,席清正赤腳踩在地上,其他師兄弟們着急追問:“席師兄,後來呢?心魔那麼疼,你怎麼控制住的?”
席清正要說話,動作先拜了下來,“師尊。”其他弟子也跟着行禮,“拜見宗主。”
司道點頭,“床上去,也不怕着涼。”然後她看向其他弟子,“都回去休息吧。”席清身上有傷,她絕不可能讓他熬夜。
一群弟子魚貫而出,司道坐在席清身邊,她還沒說話,席清就乖乖躺下了,“師尊也去睡吧。”
司道揮手熄滅的燭火,在桌邊坐下,“我在這裡眯一會兒就好。”
屋内安靜下來,兩人都不說話了。
司道根本就不困,她聽着弟子漸漸平穩起來的呼吸,知道他是睡着了。她在地上盤膝坐好,開始無聲的凝聚靈力,精純的靈力一點一點聚成球形。
約莫一個時辰,珠子落在司道掌心,這次比上次好些,還給她留了些靈力,夠她畫個符,布個陣什麼的。
司道将珠子收起來,放輕腳步走到席清身邊探了探他的額頭,沒燙。
然後她在桌邊趴着就睡了。
睡了一個時辰多些,司道自己就醒了,外邊的天色已經見亮,趁着微弱的光,她看了一眼席清的臉色,很正常。
她提了劍,去院子裡晨練。她練到一半的時候,另一把劍角度刁鑽地刺過來,席清道:“師尊指點我幾招。”
兩人都不用靈力,司道有意引導席清,劍招出的很穩。但這個穩也隻是相對于席清而言,若是換了别的人,根本都看不清司道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