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道在城外布下了許進不許出的陣法,防止魔族暗中離開。
剩下的事情,她全交給了席清。
這裡雖是一座城,但因為是臨時建起來的,規模并不是很大,魔族士兵的數量也不是很多,席清去處理,足夠了。
席清從城門處的破洞進去,裡邊的魔族早就嚴陣以待,見着席清殺進來,有魔族高聲質問道:“司宗主原來這般言而無信,我們已經聽你的話回了城,你為何還是要趕盡殺絕?”
席清道:“我師尊隻是說不回城的要殺,也沒說回了城的就不殺。”
他眯着眼睛瞧堵在他面前的這些魔族士兵,“現在你們想有條活路了,當初跟着熾焰出來燒殺搶掠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日?”
魔族士兵清楚他們活不了,便都燃燒精血發揮自己最大的戰力。死也得拉個墊背的,能帶着司道的徒弟死,也不算賠。
天黑下來,席清已經打了幾個時辰,現在連揮動胳膊都覺得酸。
等到明月高懸時,席清躺在地上,喘着氣,“師尊,這也太累了。”
司道在他身邊坐下,手裡拿着不知哪裡找來的水,喂他喝下去。伴随着吞咽的聲音,司道輕聲說:“這就嫌累了?跟着我,以後連床都下不了也是有的。”
席清枕着師尊的胳膊,聽見這話,莫名就想起來他少年時在外流浪,聽過一些葷話,他斂眸,就着師尊的手再喝了一口。
司道見他不回答,問道:“怎麼,怕累?”
席清心裡正想入非非,連忙道:“沒有,不是,隻要是跟着師尊,我願意的。”
司道将杯子裡剩下的水喂入席清口中,“以後也沒這麼輕松的機會了,回宗以後,我陪你練,不會留手。”
如今知道席清是琴氏後人,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琴氏後人出現,于天下自然有益,可是,琴氏族人亡于誅魔陣者不計其數。曆代琴氏尊主,都是抱恙而終。
席清往師尊懷裡靠着,仰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這裡的任務完成了,回宗的事之後再說,師尊不是說要陪我在外邊玩幾天嗎?”
司道點頭,“想好要去哪裡了嗎?”
席清說:“我得再想想,師尊别着急。”他坐起來,“師尊,我們先找個客棧去吧,總不能今晚就躺在石頭上過夜。”
司道取出幾顆靈石,遞給席清,“以後三更半夜的别說這種傻話,客棧都打烊了誰給你開門。”
席清拿着靈石,“這是要做什麼?”
司道對他說:“教你布個陣。”她有意放慢動作,同時道:“晚上你就歇在你自己布的陣法裡。”
“那要是我失敗了怎麼辦?師尊收留我一晚?”席清快速跟上師尊的手法,還有閑情逸緻問她。
司道手下的陣法已經成型,她轉身看席清,“失敗的話,沙石地上睡一夜也沒關系,反正你除魔挺幹淨的,也不會有魔族出來偷襲。”
席清的陣法也好了,他笑着,“我不用睡地上了。”
次日清晨,兩人走出了琴氏舊址,席清體内的靈力恢複自由使用。他取出劍,“師尊,我禦劍帶着你,我們去個地方。”
司道踩在劍上,看着下邊的方向,過了會兒,她問:“你這是要去洛城?”洛城是人間的皇城,處處雕梁畫棟,極盡繁華熱鬧。
“以前我來過洛城,這裡确實是天下最美的地方。”司道發自内心說道。皇城腳下,百姓安居樂業,人民生活富足,在其他地方,她沒有見過這樣好的光景。
席清知道師尊來過洛城,“我以前去過很多地方,唯有洛城,我不知道它是什麼樣的。如今有師尊在,這皇城我也能進去看看了。”
進皇城對身份的查證會更嚴些,以前席清流浪在外,人人都當他是乞丐,也沒有戶籍,其實是哪裡都去不了的。但一個乞丐,很多城門不會盯那麼緊,席清才能四處漂泊。
後來,他開始自行修習術法之後,也有了個人樣,想去哪裡自然也能去了。可他那時隻有一個想法,要好好修煉,去道衍宗找救他的恩人。
城門口,果然有士兵在一個一個查驗入城出城者的身份。
司道取下自己腰間的玉牌,遞過去,對面看完之後神色恭敬異常,剛要行禮,司道擡手制止住了。她來這裡是為了和席清放松,要是被守城士兵喊上一句司宗主,也就不用玩了。
席清跟在師尊身後,連身份都不用驗就進了城門。
進去以後,司道問席清,“先去哪邊?”她自己沒玩過,自然做不了席清的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