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半旬前我中過此蠱,不過現在痛苦的該是她了。”
蝕蠱一般要養三十年才能認主,到那時,養蠱之人的身子早就與蠱蟲合二為一,一方消亡另一方也會受到傷害。
“明日,大巫會被送往屏山,關在山壁石洞中的石棺内,自生自滅。”
白茗勾唇一笑,抿了一口清茶:“自生自滅?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正午,太陽的光芒被高高聳起的石壁遮擋,屏山之間,碧波之上,一隻竹筏輕蕩,穿過連通兩處峭壁的石橋之後悄然消失,不見蹤影。
石橋上整齊地站着兩排宮人,最前面的四人将身着白衣的女人打橫擡入石洞。
不多時,洞中傳出幾下沉悶的撞擊聲,進去的女人沒再出來,宮人陸陸續續過橋離開。
見狀,石橋下的三人順着峭壁往上攀爬至石洞口,洞内燃着白燭,幾人借着微弱的亮光可以看見石壁上雕刻的各種祭祀、祈福圖案。
随着三人的深入,洞中的空間越來越大,約摸有百丈寬,洞内四角伫立着栩栩如生的蟒蛇石像,皆繞柱盤踞,口中含着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将石洞照得如同白晝。
地上擺放着一口口石棺,成扇形排列,最中間的石棺上豎着一柄懸空的黑劍,不知道是不是白茗的錯覺,那柄黑劍好像是活的,在不停的流動着。
“師父,那口棺材内沒人。”
封亦安指着最角落的石棺,一臉凝重。
無為一屁股坐在石棺上,罵罵咧咧道:“這老巫婆跑得倒是挺快。”
白茗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往裡注入一縷精氣,片刻後,瓶裡的長蟲融成一灘血水。
同時,天塹下暗道中的白衣女人吐出了一口黑血,昏死了過去。
兩個時辰後,女人清醒了過來,她看着眼前熟悉的石洞和石棺,吓得臉色都變了。
“大巫,好久不見。”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啦。”
白茗趁着女人驚訝之際向她的嘴裡扔進了一顆藥丸。
“這顆藥丸可是我專門為你煉制的,好好享受吧。”
無為和封亦安按照白茗的指示,等地上的女人疼得臉色慘白,用頭撞牆時才打昏了她,施術換了她的容貌,順便将人丢進了夷王的床榻之上。
那夜,本應該死在屏山的大巫卻在王宮内和夷王翻雲覆雨,鸾颠鳳倒。
翌日,夷王閉着眼睛撫上身旁女人的腰肢,随即皺起了眉頭,他睜眼看去,安睡在懷裡的是一個全身幹瘦,皺紋遍布的老女人。
“放肆!給本王滾下去!”
女人被巨大的吼聲驚醒,迷迷糊糊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突然,她大叫一聲,用力地扯過被子擋住了自己胸前的光景。
“王……王上,老身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夷王忍者怒氣掀開被子,一腳将人踢下了床榻,女人被揍得鼻青臉腫,在地上不斷蠕動,不久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來人,将她吊在城門前。”
“是。”
大巫在刺目的的陽光中醒來,火辣辣的溫度炙烤着她那皺皺巴巴的身子,毫無遮擋。
城牆下面聚集了一群百姓,正指指點點,嘴裡說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真是看不出來,大巫生性如此放蕩。”
“合該被吊死在烈日下。”
“對,居然對侍衛下蠱,還玷污了别人的身子。”
“太惡心了,不行我要吐了。”
“……”
女人眼中滿是恨意,幹皺的身體因憤怒而不住的顫抖,但卻無能為力。
接下來的幾日才是折磨,白日裡她體内疼痛不堪,好似萬蟲啃食,到了夜裡血脈噴張,欲望湧動。
三日後,她終于承受不住,咬舌自盡。
“她死了。”
金玲拉住正準備出門的白茗,壓不住嘴角的弧度,随後肩膀也微微抖動着。
“如你所願,開心嗎?”
“當然,”金玲輕輕捂着嘴,笑聲從根根分明的指縫中溢出,“老巫婆終于下地獄了,我詛咒她生生世世不得轉生,永遠困在煉獄之中。”
白茗的眉梢間也染上了喜色,順着金玲的手挽上她纖細的胳膊,夾着聲音道:“巫祝大人,今夜不得辦一桌酒席來慶祝慶祝?”
聞聲,金玲怔愣了一瞬,随即反應過來,美目流轉下,嘴邊浮起一抹邪笑,擡手挑起白茗的精巧的下巴,似蠱惑般地說道:“有美人作陪,今夜不醉不歸!”
“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随之而來的還有男人重重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