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張木牌,他們按照順序排列好。
從一到二十,一一看過去,阮璃發現木牌上記載着的是每年的玉石開采情況,并沒有什麼特别的信息,直到她看到最後一張寫着二十的木牌。
【山藏平安,祈求安甯。】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求平安的嗎?
一通忙活下來也沒發現這些木牌的用處,莉莉直起身,失落地歎了口氣。
“你們,看出什麼來了嗎?”銀利蹲着身子,眼睛似乎要在木牌上盯出洞來:“這玉石開采我們知道也沒用吧,現在這裡都荒廢了,我看還是門口的石牛更像線索,不然,咱們把石牛帶回去?”
“你搬?”莉莉居高臨下地望了一眼他的胳膊:“你力氣夠嗎?”
銀利感覺到了被瞧不起的蔑視,他猛地起身,平視着她:“我搬不動,怎麼,你就搬得動嗎?”
“搬不動。”莉莉道:“所以我根本不會這麼想。”
“好了好了。”繁幸打着圓場:“這裡沒線索,再到其他地方看看。”他指着那讓人懷疑一踏上就要斷裂的木梯:“不然,去二樓看看。”
他看向最後一個仍在看木牌的人:“你覺得呢?阮璃。”
“好啊。”阮璃将面前的木牌拿起,遞給一旁的時盛:“我上去看看吧。”
五個人裡,就阮璃看着最清瘦。
幾十年未被人踩踏的木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底下的人提着心看着阮璃一步一步往上走去,生怕她半途掉下來。
幸好,木梯還算堅強,阮璃順利地抵達二樓。
滿目陳舊的屋子裡,一縷陽光穿過殘缺的屋檐,塵埃在其中飄揚,清晰可見。
阮璃邁過那光斑,推開門,走進昏暗的室内。
一道叮鈴鈴的聲音蓦地響起,她擡頭一看,是一串風鈴。
她沒在意,隻查看屋内的物品。
路過椅子,她走到石桌前。
石桌上擺放着一頭小石牛,她伸手捏住小石頭的脖子,微微用力,想将它從案桌上拿起,誰知小石牛看着不過拳頭大小,重量倒是不輕,她竟沒拿起來。
她用了更大的力氣去拔它,它卻巋然不動,
阮璃疑窦叢生,不禁松開手,眨了眨,又細細打量着小石牛。
難道,這小石牛是焊在這石桌上了嗎?
她彎下腰觀察了下石牛的底部,手指還不忘去撥它。
突然,石牛在她胡亂的撥動下,頭竟真的歪了一下。
原來它還是開關。
她直接把小石牛的頭轉向右側,直到手下受到阻力,砰的一聲,什麼東西掉落到了地上。
蹲下身,她凝視着這從石桌底下掉出來的東西。
碧綠碧綠的,竟是個玉牌。
這棟小樓裡,它應該是最幹淨的東西了。
她拿起玉牌,吹幹淨它因灰撲撲的地面所沾染上的灰塵,看清楚上面的字後,她握住玉牌,轉身下樓。
“哎,下來了下來了。”繁幸站在一樓,沿着樓梯邊緣邊走邊道:“小心,要是有意外,我就在旁邊接住你。”
阮璃小心翼翼地繞過殘破的木闆,将腳踩到完整的木闆上,随意道:“那就多謝你了。”
踏下最後一層,她剛露出輕松的笑意,搖搖欲墜的木梯像是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轟然倒塌。
塵土飛揚中,她的手腕被人用力地握住,拉緊。
等她站穩擡頭,對上時盛專注而深沉的目光。
他道:“沒事吧。”
阮璃看着依舊被他握住的手腕,低聲說了句沒事,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等木梯解體完畢,唯有木梯旁的繁幸被砸了個正着,他艱難地從一堆散發着腐朽氣息的木闆中爬起身,本就灰頭土臉的人如今更顯狼狽。
銀利同情地拉起他,三人走到阮璃身邊。
莉莉先是上下看了阮璃兩眼,才道:“二樓有什麼東西嗎?“
“嗯。”阮璃将樓上所見全然說出,然後伸手,将得到的玉牌展示給他們看。
“一面寫着平安。”阮璃将玉牌翻了個面道:“另一面也寫着平安。”
“平安玉牌?”莉莉道:”是代表着平安村?或者,是祈求平安?“
阮璃搖搖頭:“不清楚,都有可能。”
“總歸是個好寓意,既然是你找到的,就你先帶着。”莉莉沒有将它占為己有的意思:“既然這裡已經沒有東西了,我們就暫時……”
話未說完,她突然噤聲。
銀利剛想問,就被莉莉一個手勢止住。
她輕聲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