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讨厭的艾莉亞。”

“不是你叫我艾莉的時候了。”艾莉亞故作委屈的抱怨，随即就笑彎了腰，“老天，你怎麼這麼可愛，達米。”

“不許說我可愛！”達米安怒目而視，“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她拍拍他的腦袋，頂着對方要殺人的目光，什麼也沒說。

“我也想玩刀了，達米安，這裡應該有訓練室的吧？”

“有。”達米安領着她上樓，在三樓的一個房間裡，“但是沒有刀，你不會想和我肉搏的。”

“為什麼不？”她看起來高高興興的說，還把頭發束成了低馬尾，看起來格外的孩子氣，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動，就被突然出現的布魯斯·韋恩從背後抱住了。

“中午好，親愛的。”他的手臂環着她的腰，從後面吻了一下她的頭發，達米安的目光登時複雜起來，在看見她也轉過身回吻了他父親後，表情驟然變的扭曲起來，然後默默走了。

艾莉亞毫不在意他，她的嘴巴不滿的嘟起來，眉眼卻帶着甜蜜的笑意，像個對心愛情人撒嬌的小女孩，嬌聲抱怨道，“你好幾天沒來看我了。”——才一天半而已。

“是我的錯。”布魯斯那張俊臉上露出些許歉意，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心軟，“最近有點忙，今晚好嗎？”

“好啊。”艾莉亞握着他的手，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她低垂的眉眼，還有噙着笑的嘴角，“你知道我随時歡迎你的。”

布魯斯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将她摟緊在懷中，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兩個人好像根本沒有什麼可聊的，于是又輕輕放開手，臉上仍舊挂着輕快的笑容。

“去找達米安吧，他該等急了。”他剛把她的頭發理順，艾莉亞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下他一個人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那麼一個瞬間讓他覺得艾莉亞其實很冷漠，并且遠沒有表面那樣喜歡他，但他不也是如此嗎？

阿爾弗雷德端着牛奶走到他身後，“老爺，您剛剛應該邀請艾莉亞小姐參加晚宴的。”

“哦…老天，阿福，我隻是忘了而已。”布魯斯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還有好幾天呢，我會邀請她的。”

他無力的辯解在老管家仿佛看破一切的微笑中偃旗息鼓，布魯斯抿着唇妥協了，“好吧……我晚上會和她說的。”

……

另一邊艾莉亞已經和達米安已經出發去市區了，布魯斯·韋恩的豪車吸引了一衆眼光，她在商場前面停下，和達米安十分高調的下了車，周圍人驚豔的目光在她眼裡已經習以為常，隻是惡魔讨厭相機，不滿的目光輕輕一瞥，對方便停下了動作。

“我們為什麼會來商場？”達米安皺起眉頭。

“因為今天我也很無聊。”艾莉亞戴上墨鏡，在墨鏡後面對他翻了個白眼，“你覺得你爸爸會讓我們去殺人嗎？”

“但我們要是殺了，他還能把人複活嗎？”達米安反問，“他難道能把我們送進阿卡姆嗎？”

“你倒不會，可是我就說不定了。”艾莉亞聳聳肩，一副很無所謂的表情，她和他并排往裡走，充滿怨氣的抱怨道，“又沒人管我的死活。”

達米安沉默了一下，突然拉起她的手，聲音很小，卻清晰的傳到了她的耳朵裡，他猶豫的開口，“還有刺客聯盟……”

她卻笑了，笑容中除了不在乎，還有其它什麼達米安看不懂的情緒，讓他很不爽，“不，達米安，塔利亞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雷霄奧古其實巴不得我死，人性本來就複雜極了，等以後你就會明白。”

她摸了摸他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輕聲感歎着，目光是他從未看過的哀愁，“達米安，你是我最喜歡的小孩子。”

達米安一怔，比起母親，其實他更加依賴她，他的童年絕不是快樂的，塔利亞從一開始要的就是一個強大的繼承人，因此從小他就受到了無情又嚴格的訓練。

他也是讨厭艾莉亞的，她總是對這個世界毫不在意，看似善良的過了頭，實則比他還要冷漠，他讨厭這種虛僞的家夥，可她會用憐愛的目光看着他，會陪他爬雪山，會教他玩槍，他其實更想讓她做他的媽媽。

達米安難得像一個真正的十歲的孩子，稚嫩的臉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為什麼？”

“因為你像我小時候騎過的狗，達米安，它們和你一樣嚣張讨人厭。”她重重的蹂躏着他的頭發，像在發洩怒氣，咬牙切齒的說，“我看見你就想起它們。”

達米安剛剛的情緒通通消失，怒氣沖沖的拍開她的手，“你竟然說我像狗！你這個讨厭的壞女人。”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拌着嘴，最後不約而同的偃旗息鼓，面對面的坐在咖啡廳裡，在一大份慕斯蛋糕前和好如初了。

布魯斯看着他們，難得露出一抹笑意。

“艾莉亞小姐可真是達米安少爺的克星。”阿爾弗雷德笑眯眯的說。

布魯斯卻搖搖頭，“要讓達米安親近可不容易。”

“要讓他的父親親近，恐怕更不容易了。”後者卻調轉對象，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

布魯斯于是又摸了摸鼻子，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他的目光落在艾莉亞專注的小臉上，想起她的話。

心頭蓦地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