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

惡魔過聖誕嗎？

布魯斯小時候也想過問題，那時他還是個相信聖誕老人的小孩子，會為了床頭的裝飾襪中堆滿的禮物而興高采烈的從床上蹦起來尋找父母。

托馬斯給他講聖誕節的由來，說到耶稣，後來又不知怎麼扯到聖經，講起明亮之星的墜落，七宗罪與地獄。

“那麼惡魔不過聖誕節喽？”小布魯斯問。

“嗯，我想是的，不過沒人在意惡魔過什麼節。”托馬斯抱起他來，叫他去拆禮物，“說不定地獄不過節。”

惡魔過聖誕嗎？

他即将從久違的和父母相伴的夢中蘇醒，呻.吟一聲，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人，被她踹了一腳。

“你他.媽要勒死我。”艾莉亞含含糊糊不滿的抱怨一聲，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咬了下他的唇。

他想知道惡魔過不過節，現在懷裡的不就是個小惡魔嗎，還是胡作非為騙人感情的那種，那位地獄之主、“明亮之星”的女兒。

布魯斯露出了笑容，看着女孩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後她坐在梳妝台前畫妝，他終于舍得離開溫暖的被窩去洗漱，從後面圈住她的腰，順勢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我一直想問……”

她發出一聲疑惑的氣音，從鏡子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别賣關子。”

“惡魔過聖誕節嗎？”

艾莉亞像是覺得這個問題有趣，臉上露出一個笑，毫不客氣的捏住他的下巴側頭親上去，一吻結束，她塗好最後的口紅，滿意的抿了下唇。

“晚上再告訴你。”

“不要。”布魯斯不高興的把頭埋在她的後背蹭了蹭，懇求道，“今天陪我吧，别去找别人。”

“别這樣貪心，寶貝。”她今天心情還算不錯，耐心的捧着他的臉“哄”他，“昨天平安夜我一整天可隻陪你一個人，今天卻要分别和他們幾個約會，我難道不是最喜歡你嗎。”

說的這個他更來氣，布魯斯總算體會到迪克看着家裡一個一個多出孩子是什麼心情了，他還不如他，起碼他帶的是弟弟，她卻是情人！

而他明明比他們都先的

“可這是聖誕節，我隻想要你陪我。”他不情不願的歎息一聲，輕輕把她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去，也許是她表情太柔和，讓他終于吐露了隐藏已久的心聲，“我不想和他們分享你……”

“你以為我想嗎？”艾莉亞也有些不滿了，她别開臉去，語調略帶幾分不耐，顯然面對這樣被幾個人束縛的生活，對于随心所欲向往自.由的惡魔也是不高興的，“現在的局面可是你們商量出來的，如果不應付你們，我早和爸爸在光之吧開銀趴了，再不濟也是拉斯維加斯的賭場！”

她說漏嘴了！

“你把他們六個人湊在一起也差不多是銀趴了。”布魯斯忍不住嗆了一聲，被她瞪了一眼。

“那你想怎麼樣！”她煩悶的拿起梳子，又重重擱在桌子上，啪的發出響聲，“不想這樣就分手啊！你以為我很需要你嗎？”

“我從不需要你們任何一個人！為什麼還不能滿足？我還要怎麼做才行。”艾莉亞活在愛裡，對于用愛來刺别人駕輕就熟，她這樣的惡魔，站在那就已經是在傷害别人了。

清晨以吵架結束，兩個人都不高興，布魯斯悶悶坐在床邊，她換好衣服出來，已經沒了剛才的怒氣，隻是瞥他一眼，一言不發的别開臉。

“你還會回來嗎？”她推開門時，他忍不住問。

惡魔嘴角短暫的揚起一點嘲諷的弧度，隻有關門聲回應了他。

布魯斯默默躺倒在床上，或許他應該保持沉默的，維持現狀的同時多要一點福利，這種事他已經習慣了，誰讓他妄圖占有一隻惡魔呢？

這是他的報應

至于她今晚會不會陪他一起過聖誕，他已經不抱希望了。

反正惡魔不過聖誕，他堅信

……

艾莉亞很會做時間規劃，中午和克拉克約會，下午她陪托尼、史蒂夫和巴基一起在複仇者大廈吃聖誕節大餐，晚上則是福爾摩斯兄弟，至于漢尼拔？那小子從不在她擇偶範圍，過幾天地獄見吧。

從麥考夫溫暖的别墅出來，十一點半鐘，她用魔法又一次回到哥譚，市中心早已立起一顆巨大的聖誕樹，她走在下面，百無聊賴的踢着地上沒有被掃走的彩帶。

“傑森。”她打給他，輕聲說，“如果你十二點到我身邊，我會給你一個吻。”

“你他.媽瘋了，我離你有多遠！”那頭的傑森罵罵咧咧的，但老實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給我等着，發實時定位過來，快點。”

艾莉亞慢吞吞的在街上走着，哥譚在下雪，傑森以一個炫酷的漂移停下車時微微打了滑，惡魔難得不嘲笑他，但還是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姑且算作看見他開心吧。

他兇巴巴的走過去，自以為粗.魯但實際溫柔的過分的捧着她的臉，在零點的聖誕歌曲聲中吻上來，别問街上為什麼會有音樂聲，如果上午不吵架，她回韋恩莊園的話，那現在應該是蝙蝠俠的浪漫時刻。

“傑森……”在冬日夜晚待了太久，略帶幾分涼意的雙.唇相貼，艾莉亞歎息着把手從他敞開的加絨皮夾克穿進去，環住他的腰，閉上眼睛，專心沉浸在這個吻裡。

“你最近的安全屋在哪？”她輕笑着，語氣暧昧的問，手指打着圈在他胸膛上劃着，意圖再明顯不過。

Fxxk！

傑森在心裡罵了很多會被阿福敲着腦袋讓他往髒話存錢罐裡丢硬币的髒話，他看着那雙一如既往的迷人的藍眼睛，難得露出一絲怯意。

“我恨你。”那是他一直想和她說的，但她從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