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體溫不是作假，漢尼拔醒來時，感受到懷中的充實，怔愣了好一會，才想起是昨晚她非要和他一起睡才不鬧。

他輕輕抽回發麻的手臂，盯着她小巧精緻的五官看了一會，直到看見她眉頭不安的皺了皺，才安撫的伸手輕拍她的背。

萊克特醫生在周末會休息，除非特殊情況，否則不會有任何人打擾。

漢尼拔輕手輕腳的離開被窩去洗漱，回來時她仍舊睡着，被他叫醒詢問早餐想吃什麼時有點煩躁的哼唧一聲，隻說随便。

他于是決定準備兩份熏鲑魚班尼迪克蛋，配上水果，榨汁機運作的時候，他上樓去叫醒了她，艾莉亞有點起床氣，惡狠狠咬着他的手，他無奈，但沒掙紮，等她冷靜一點才抽離，

“好了，去洗漱。”他摸摸她的臉，無視掉她臉上的戾氣，“吃完早餐我帶你出去逛逛，好嗎？”

女孩這才不情不願的起來，他已經把她的洗漱用品拿進來了，擠好牙膏放在衛生間，貼心的不能再貼心，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切，在他旁邊坐下，先喝了口橙汁，然後切開班尼迪克蛋。

“味道還合胃口嗎？”漢尼拔問。

“嗯。”艾莉亞頭也不擡的回應一聲，似乎覺得太敷衍，頓了頓，又說，“好吃，喜歡。”

她甚至都不願意加上主語

……

他一直覺得她的審美很好，五十年代的衣服放在今天穿也不過時就很能證明了，漢尼拔看着眼前同過去别無二緻的人，不禁恍惚片刻。

十七年裡他很少夢見她，仿佛二十歲時那短暫的情愛不過是他記憶的錯亂，他愛她嗎？他難以忘記她嗎？

他看着面前無知無覺的人，女孩、對他現在的年紀算是女孩的家夥察覺到他的目光，擡手貼上他的胸口，她的嘴巴抿了一下，遲疑的說，“你的心跳的好快……”

“很快嗎？”他聽見自己晦澀的問。

她又去摸自己的，好一會，才無措的說，“我摸不到我的。”

“讓我看看。”漢尼拔環住她的腰，附耳去聽，“沒有，隻是太小了，你的心也在跳。”

“和你的一樣麼？”

“不，它很慢。”他緩慢的喃喃說，同時放開她，“艾莉亞，中午你想吃什麼呢？”

“不知道。”艾莉亞皺了皺鼻子，“不過我想要一雙鞋子，它不搭我今天的衣服。”

“好，想買什麼都行。”漢尼拔微笑，摸摸她的頭，“走吧。”

一個小時後，當他在女孩說出“這個、這個、這個不要，其它的都包起來”時，終于意識到艾莉亞·謝裡夫過去到底過着什麼樣的日子，以及填滿那一個衣帽間應該花費多少錢。

他隻能慶幸自己自己尚有存款養活她

但當她戴上那頂漂亮的、綴着好幾個零的卡地亞定制王冠讓他付款時，漢尼拔嘴角的笑容還是僵硬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