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你照舊為你的丈夫煮了一份飯。
正前方,是他溫潤儒雅的照片,他帶着笑,眼裡滿是憐愛。
你的眼淚掉進碗裡,“我真的……想去找你的,但是你不讓,我隻能守着這個房子。”
“你不在……房子有點大……”
“你說……要多去看看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啊……”
“要晚點再來找你,不然你看見我……會生氣。”
“不知道……旦那說的晚點,是多晚,一年不夠晚,兩年不夠晚,三年……”
你看着桌上另外未動的兩份:
“會怪我嗎。”
“我……不打算去找你了。”
“可能真的要晚點了……”
又過去了三天,在一個深夜。
你等到了門鈴聲,非常急促的兩聲。
從監控器裡看到了十天未見的甚爾,手裡提着東西,竟然是章魚燒。
好似他不曾消失過,隻是出了趟門買了一份章魚燒。
你給他開了門:“惠呢?”
他穿着緊身上衣,類似鳶服的褲子,帶着寒風的涼意。他一言不發地帶上了門。
你們面對面地在餐桌上坐下,他給你遞來一個木簽,視線從你空空的櫃子上掠過。
“惠呢?”你又問。
甚爾忽地一笑:“他不能吃。”
嗯,惠現在确實不能吃。
啊,不是。你反應過來:“是想問惠在——”
你對上甚爾的眼睛,視域下方,他的喉結好像滾動了一下。
“他在,不方便。”
“嗯?”
“吃飽了嗎?”算是夜宵吧。這個點就為了送夜宵嗎。
“嗯,所以,明天早上去接惠嗎”你說。
完全就是答非所問:“果然,耐心不好,不太能裝好人。”
“嗯?”
你渾身都在抖,咬着牙不肯出聲。
原來是這麼個不方便。
你失神地想起不久前家政阿姨說的話,怎麼看都不像是不行的樣子吧,憑垃圾桶能判斷出什麼啊。
“還有心思在想别的?”
你的大腿打着顫。
“在想什麼?惠?”男人抽出手,用嘴咬開,壓抑不住的惱火和嫉妒:
“還是你的——丈夫?”
床頭櫃上的照片也被你收進了抽屜。你抖着聲音,勉強回答:“沒有……”
胳膊脫力地滑落,又被箍住,你難捱地仰起頭。
脖子被貼着咬了,肩膀也是,帶着情緒的話在耳邊響起:“想也沒用吧。”
身後的人暴露出不再遮掩的惡劣:“早知道就——”
是惡魔嗎,你随着他的動作,湧出眼淚,又被舔掉。
“本想着再等一等,但你的耐心比我好啊。消息隻發那麼幾條,還全都是關于孩子。哈……”
“隻關心惠嗎?”
“可是不跟我在……”
好過分,太過分了。雖然是想着接受了,但是太超過了。
超過承受範圍了,也可能是你太久沒……你别開臉,又被扣住了下巴。
“不跟我結婚的話,惠是不會給你的。”
“不會把孩子賣給你。”你掐住他堅硬的胳膊肌肉,怎麼可以這麼說孩子。
“随時都可能帶着惠消失。”
甚爾先生是在威脅人的嗎。
你恍惚地被翻了個面,他抵着你的臉,嘴唇貼了過來,說了一句話。
你惱怒地不肯再配合,想掙紮開,他怎麼能這樣,還在這張床上問出這樣的話。
“生氣了?”
“……”
呼吸打在頸側,他好像歎了口氣:“本來也不想這麼貪心的。”
“但我不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