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線
*四周目
(理子事件前的175時期)
2006年3月,東京咒術高專教室
課堂困不住渾身洋溢着青春氣息的年輕人。
十七歲正是樂衷于探險的年齡,往往對非實操演習拘束在四方教室内的理論課程提不起興趣。
充斥着學術氣息的房間屬實毫無樂趣,而能約束兩位歡脫的年輕人在非上課時期安安靜靜坐在座位上的,除了“以暴制淘”的夜蛾老師以外,還有那張具有同等效力的紙。
——書寫的格式已經爛熟于心,每次隻要換個内容嵌進框架裡基本上就大功告成。
但這一次除了這份檢讨書以外,它後面還附有一張估價賠償的單據。
“門窗的維修費超出了我的預算,”夏油傑悶悶不樂地回想起被他們破壞的食堂玻璃窗以及影音室的大門,“有點好奇究竟用了什麼昂貴的特殊材料混了進去。”
“吃了不了解市場行情的虧,在不知不覺中被宰也不會知道。”
大概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計較也沒什麼意思,五條悟認命地大筆一揮,在賠償單簽了字。然後想起了引起這系列事件的罪魁禍首,轉向夏油傑問道:
“那家夥人呢?”
“跟硝子在醫務室,灰原也在。”
夏油傑也無奈地在紙上簽了字,他身體往後一靠,一手搭在椅背上,側轉向五條悟的方向。
“猶豫過要不要告訴他們。不想把灰原和七海卷進來,但也不能讓他們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與不知底細的精靈相處,所以妥協了。”
“我認為如實相告比較好。”
說話間,五條悟又把腿搭在桌子上了。但大概是想起了上次把硝子手機摔壞被對方獅子大開口賠償的經曆,這一次倒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
然而,這不代表這位問題兒童正在學乖,因為他現在所坐的座位仍然是被其主人嚴令禁止他不打招呼就霸占的硝子本人。
“成天盯着那家夥很麻煩,監視的工作讓學弟們分擔一下也很有必要,不然天天圍着她轉好多事情都不能幹。”
甚至差點連男生們的隐私都被她扒出來了,實在無法放松警惕。
“這倒是,而且不解釋清楚的話,灰原大概會把那家夥當成你未來的女朋友來了解吧。”
話裡多少帶了點懷疑,但夏油傑不得不承認谷川小姐的确與他的摯友在未來有發展成為戀人的可能。但仔細想想,他大概也覺得這也成為不了打消灰原八卦的條件。
—————
“谷川小姐真的是從未來回來的嗎?”
從夏油學長那裡聽到了不可思議版本的灰原雄好奇地問向月見。
“很有可能哦。”
“那……她喜歡五條學長吧?”
“大概是吧。”
月見頭也不回地繼續敷衍道。她背對着灰原,正和硝子圍在一起對着手機裡的照片竊竊私語。
“但是萬一谷川小姐的靈魂回不來了怎麼辦,命運會被改寫吧,五條學長就成孤家寡……”
“我知道了,知道了~~”
打斷了灰原雄的擔憂,月見終于轉了過來,困擾地應對道:
“我會配合他們找出兇手,如果谷川月見哪天能回來我肯定給她挪地方。在這副身體裡超不自由,一言不合就會被打,還要被迫解決很多麻煩。”
“……什麼麻煩?”
灰原沒頭緒地撓了撓頭發,對剛才進門時,看到背對他的硝子和月見像密謀着什麼似的内容完全沒有覺知。
“就是這個啊。”硝子舉起月見的手機在灰原眼前晃了晃,“禅院家的男孩子,長的有點好看哦。”
“禅院家?”
在硝子晃動完手機定格的那幾秒,灰原才終于看清那畫面裡男生清晰的模樣:
明明穿着保守的傳統服飾,然而染了金亮的發色和耳釘卻張揚着其本人傲慢與輕蔑的個性。看打扮像是大家族的貴公子,隐隐透着一股令人不适的違和感。
“又是個渣滓哦。”
對人渣有天生鑒别能力的硝子輕飄飄地笑着說道,她想起了自己的同期:
“但和那兩個人渣有本質上的不同。”
“依據呢?”
月見湊過去,又看一眼男生的照片。
“是女生的直覺啦,根本不需要理由。”
“那個……”
灰原不好意思地緩緩舉起了一隻手,“這位禅院家的人有什麼問題嗎?”
他不解地看向硝子,硝子像轉移困惑一樣又看向月見。作為當事人……嚴格來說是作為當事人的束縛對象,她的确有立場去跟灰原解釋一下這件事。
“相親。”
“诶?”
“是相親對象啦。”月見攤了攤手,“剛跟谷川家主報完平安,他挂完電話就發了這張照片來,讓我去和那個叫禅院直哉的相親。”
“你這家夥又惹了什麼破事啊?”
熟悉的呵斥聲從門外傳進來,三人應聲望去,門倏地一下被人打開了。
原本想用踹的,但剛剛才寫完檢讨,五條悟并不打算當冤大頭再多賠一扇門。
——不是不信任他們這位灰原小學弟,隻是單純産生了“就過來看一眼情況”的想法路過這裡的兩人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爆炸性的壞消息。
雖然隔着身體會令靈感有所喪失,但精靈月見還沒遲鈍到能忽視撲面而來的責備之意。
她躲到硝子後面,但下一秒就被氣呼呼的五條悟揪出來拎到他們二人中間。
“這副樣子去相親一眼就會被識破吧?”
感覺要被打,月見連忙抱頭控訴道:“不要小看我啊,裝淑女很容易做到,剛才也是溫聲細語地瞞過了谷川月見的家人啊。”
“你與谷川小姐的家人通了話?”
夏油傑像洩了氣一樣,這可又是另一件麻煩事了。
“是她父親打過來的,我總不能不接吧。”依然抱着頭,月見小心解釋道:“雖然是個呆闆封建的老家夥,但谷川家主對自己女兒也不是毫不關心。你們放心啦,要模仿谷川月見和她父親說話時的樣子簡直輕而易舉,肯定沒有露馬腳。”
常年隐匿于在谷川家後院的花草間,對谷川月見甚至是谷川家主都頗為了解的精靈信誓旦旦地說。
“遇到襲擊,然後被咒術高專的人救了,現在什麼事也沒有。我就簡單提了一嘴,谷川家主也沒有懷疑。”
“他沒有讓你回家嗎?”
五條悟發現了疑點,“到現在才想起給你打電話也很可疑。”
“事發當天晚上夜蛾老師就與谷川家主通了話。”
手自然搭在好友的肩膀上,夏油傑替月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