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宮女看了看旁人點頭小聲說道。
見狀魏今顔便吩咐其他人都先下去,身邊隻剩下春蘭和秀荷。
她打量着面前這個宮女的臉,确認沒有什麼印象,并不認識,不禁疑惑道:“你想說什麼?”
“魏領班讓奴婢給魏貴人帶幾句話。”宮女低着頭說道,“他說許久未見魏貴人,十分想念,期盼着何時能見一面。”
魏今顔眉頭微微一皺,她就知道這父親不是什麼省心的人,來找她的目的必是來要銀子。
從前她是個宮女,可憐的月俸都要被占了大半去。如今升為了貴人,專門找人傳話要見她,還不知要怎樣獅子大開口。
“知道了。”魏今顔思量一番說道,“你回去告訴父親,就說我下午未時會親自去一趟内務府。”
“是,奴婢告退。”小宮女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魏今顔用過午膳,又午睡一會兒才慢悠悠起來,她端坐在銅鏡前,讓春蘭給她梳妝,想了想說道:“秀荷,去庫房裡拿出二十兩銀子提前準備出來。”
秀荷應了一聲便快步朝庫房走去。
春蘭知道魏貴人這是要拿銀子給自己父親,隻是她有些不懂也問出了口:“小主前些日得了好些賞銀,為何拿的是二十兩銀子?”
魏今顔看着銅鏡中花容月貌的自己笑了笑,隻說道:“待會兒你随同我一起去便知道了。”
春蘭瞧着魏今顔的臉色小心說道:“奴婢是不是多嘴了?”
“我又沒怪你,你平白多心什麼。”魏今顔面色柔和,“在宮中你和秀荷一同伺候我,就相當于我的左膀右臂,我對你們很是信賴。”
這幾天她對春蘭的性子也有了大概了解,春蘭聰明靈慧,有時候她的意思一點就通。
但這春蘭是皇上撥過來到她身邊的,魏今顔不想日後身邊時時多個眼線,于是曾托人問過李玉公公,而李玉公公那邊傳來的消息是春蘭是個可用之人,請她放心。
春蘭果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魏貴人這是要把她當做心腹看待,她連忙說道:“得小主器重,奴婢感激不盡,自當忠心伺候小主。”
魏今顔輕輕颔首,等梳辦好後春蘭又給她披上鬥篷,秀荷往她手裡塞了個滾熱的手爐。
雖說不久後便是冬至,但今日天晴,魏今顔出來後竟未覺得有多冷。
她扶着秀荷朝内務府的方向慢慢走去,順便曬曬這冬日難得有的陽光。
等到内務府時已經快過了未時,秦祿見到她連忙行禮,堆着笑說道:“奴才請魏貴人安,魏貴人怎麼來内務府了?若是來拿什麼東西,差人告訴奴才便是,奴才讓人給您送過去,何須您親自跑一趟。”
“起來吧。”魏今顔一副随意的模樣說道,“我在鐘粹宮也是無事,突然來了興緻想過來看看禦膳房研究的新糕點,或許皇上會喜歡。”
“魏貴人這邊請。”秦祿鞠着躬給她指了個方向,他管不了禦膳房的事情,所以就站在門口送着魏今顔進去。
裡面的人見到她紛紛行禮:“見過魏貴人。”
“不必在意我,你們繼續忙吧。”魏今顔朝他們溫和說道,她繼續往裡走,在一個紅柱後面看見了不停踱步面色着急的魏清泰。
魏清泰見她過來,臉上一喜,大步走來,行禮是毫不含糊:“奴才給魏貴人請安。”
之前冷不丁聽說今顔封了貴人,喜得他眉開眼笑,覺得這榮華富貴總算來了。
但他左等右等,也沒見魏今顔找人給他送送銀子,隻得自己找人去問。
起身後魏清泰打量着自己的這個小女兒,光是外邊那件批的鬥篷便布料錦繡,質地順滑。他原先就知道今顔姿容甚美,今日一見更覺得她容光煥發,在這後宮中絕不輸任何人。
他的女兒原本就是個奴才,一朝封為貴人,對他們魏家來說是多麼大的殊榮。
“父親何須多禮。”魏今顔揚起個淡淡的笑,“不知父親找我過來所謂何事?”
“這人多眼雜,不方便說話。魏貴人随我前來。”魏清泰領着魏今顔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然後他看着秀荷和春蘭欲言又止,想讓魏今顔支開她們倆。
魏今顔清楚他的意思,但她隻說道:“父親請說吧。”
魏清泰隻好将這兩名宮女忽略,他抹了把眼睛,硬生生擠出些淚水:“為父看見你如今的模樣真是感慨,想當年你是個那麼小小的人……”
魏今顔有些聽不下去魏清泰的叙舊,她打斷道:“父親您有話便直說吧,我不便在這裡長待。”
“皇恩浩蕩,竟将你封為了貴人,為父是真的喜悅。”魏清泰隻好收起沒有多少地淚水,他暗示道,“聽說皇上無比喜愛你,連太後和皇後都給你送去了不少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