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身份,殺人動機他們都已掌握,如今隻需好好謀劃一番,便可釣出對方。
但有一點,司蘭雪還是想不明白,“姐姐既然早知道,為何不告訴我們,也不采取行動?”
宴雲舒聳聳肩,絕口不提調解令一事,“我人微言輕,誰信呢。”
氣氛一時沉默,沒人再追究。
三人迅速商定好對策,杬辰叫來靈雲道長他們,把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等人都走完了,屋内隻剩宴雲舒胥長隐二人。
直到傍晚,也沒人回來。
用過晚膳,宴雲舒悠閑躺在院子裡,望着天空自灰變黑,星塵閃爍。
明明宮中人這麼多,空氣卻死一般寂靜,仿佛有一層無形屏障罩在上方,令人喘不過氣。
胥長隐原本安安靜靜陪着,許是太過無聊,盤腿打起坐來。
等他運轉完十二個周天睜開雙眼,宴雲舒才開口說話,“那天看你和周森他們打架,我突然想到一個最适合你修行的方式。”
她過去把胥長隐拉起來,摁在桌邊,又去屋裡拿了幾張紙回來,擺在桌上。
胥長隐望望紙,擡頭瞧她,有些好奇,“什麼方式?”
原以為宴雲舒會直接寫下來,但她沒有,她先給胥長隐小小展示了一下。
宴雲舒人坐在桌邊,雙眼聚精會神盯着桌面其中一張紙,用念力操控着它。
隻見原本一撕即破的普通紙張,“嗖”地飛出去,穿過圍牆,消失不見。
那微弱的破空聲飛出去很遠才停下,随後胥長隐聽見院外樹枝斷裂、跌落在地的聲音,驚詫跑出去。
牆外十五米處,手臂粗的枝幹落在地上,飛出去的那張紙正深深嵌在大槐樹樹幹裡,一點褶皺也沒有。
紙張纖薄,穿牆而過那道縫隙極其微小,夜色之下肉眼難以發現。
忍着心下震驚,胥長隐回到院子裡,興沖沖問:“這是什麼術法,竟能化紙為鐵,如此神奇?”
他見過很多不同修士,也見過各種術法,但從沒見過像宴雲舒這般,不憑借任何東西,就能用一張紙造成如此傷害的。
“這叫念力。”宴雲舒擡起手指,點了點自己太陽穴,“以意念操縱靈力,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看這世間,所有修行之人皆有所依。有劍修、有符修,有心法、有功法,其目的皆在鍛煉使用靈力的能力。”
“而你的長處,便是超強念力。”
宴雲舒猶記得,她初來1518界,胥長隐被天道逼至黑化,那毀天滅地的氣勢。
她往後靠在椅背上,饒有興味仰視着胥長隐雙眸,“若修煉到一定地步,有翻江倒海、毀天滅地的效果。”
此話一出,胥長隐抑制不住瞳孔震動,好不容易才壓下去,坐回桌邊。
宴雲舒這才手腕一轉,提筆唰唰唰在紙上寫下幾句話,放在他面前,随後便回房歇息。
寥寥幾字,寫着增強念力以及用意念控制靈力的方法,胥長隐翻來覆去看好幾遍,最後無比小心收進懷中,珍藏起來。
他一直認真修煉至後半夜,才把桌面那些紙收拾好,回房睡覺。
彎月高懸,萬籁俱寂,偶爾幾隻小鳥飛過,響起翅膀撲棱聲音。
宮中巡邏侍衛四人一隊,手持長槍,在宮道上來來回回,護衛皇宮安全。
不知杬辰他們幾個忙些什麼,直到第二日晌午,司蘭雪才來叫宴雲舒一起去抓那半魔。
“我們在那兒設置了伏魔陣。”司蘭雪指指禦花園旁邊那片空地,然後帶着宴雲舒和胥長隐躲在旁邊灌木叢後面。
宴雲舒點點頭,無聲望向禦花園,準備看看他們到底準備如何引出妖魔。
原本蕭鳴和杬辰已買通兩個宮女,一會兒故意在禦花園說靈貴妃壞話,再讓人想辦法把七皇子請過來,屆時激怒他現出原形,引進伏魔陣,便可将其就地誅殺。
他們準備萬無一失,一切也在按計劃進行,誰料七皇子過來時,正巧靜妃和淑妃正從另一邊走過來。
靜妃挽着淑妃手臂,笑靥如花,說話聲隐隐約約傳進他們耳朵。
“還是姐姐有法子,終于除掉那個狐狸精了。”靜妃表情得意,兩姐妹很是親昵。
淑妃卻不如她那樣高興,顯得有些憂心忡忡,“你說,近來那些事,會不會是她的鬼魂回來報仇來了?”
提到鬼魂,靜妃和她們身後的宮女都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靜妃搓搓手臂,冷靜下來,“姐姐說什麼胡話呢,世上哪有鬼魂。就算有鬼魂,宮中那麼多道士還有仙門之人,還奈何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