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一人一鳥追着跑着,很快出了城門。
無人遮擋,胥長隐縱身一躍,終于奪回錢袋,仔細收進懷裡,嘟囔着:“姐姐都說給你買了,搶什麼。”
“啾啾啾!”
他倆吵好一會兒,宴雲舒和司蘭雪才慢悠悠從城門出來。
幾人聚在一起後,宴雲舒直接雙手結印,“走吧,去極北。”
“等等……”司蘭雪阻止得晚了,眼前一晃,他們便已身處極北。
北方常年天寒地凍,尤其極北,比之更加。哪怕夏初時節,此處仍舊遍地積雪。
三人剛落地,腿腳就深深陷進雪地裡。
寒風呼嘯,雪花紛紛揚揚灑下,落在幾人身上。
司蘭雪“嘶”地吸了口冷氣,抱着手臂打起哆嗦來,“姐姐,你倆是修為高深不怕冷,妹妹我還是個肉體凡胎,受不住啊。”
“抱歉,考慮不周。”宴雲舒擡起右手,輕輕一個響指,就給三人穿上厚實暖和的冬衣和皮靴。
衣服不但舒服暖和,精緻漂亮,尺寸還無比合适。
司蘭雪攏緊衣襟,由衷贊許道:“你這變幻之術,簡直出神入化。”
宴雲舒笑笑,扭頭打量四周。
入目一片白茫茫,别說草,連棵樹也沒有。
“聽說無極草的伴生樹又高又大,且通體紫色。”司蘭雪左右瞧瞧,什麼也沒找到,“要不咱們分開找找?”
商量之後,三人分開尋找,以信号彈為約。
擔心司蘭雪安危,宴雲舒讓熾焰鹫與她同行。
積雪深厚,步行不便,三人或飛行或禦劍,朝不同方向離開。
雪漸漸變小,最終不再飛舞,烏雲散開,陽光照在雪地上,極為刺眼。
宴雲舒給眼睛蒙上一層白紗,抵擋刺目光芒,視線迅速掃過地面。
她飛出去很遠,并未瞧見一草一木,甚至調轉方向,把方圓百裡都找了一遍,仍舊毫無所獲。
正當她失望時,身後遠處有人釋放信号彈。
尖銳鳴聲後,紅色煙霧豎在半空中,宴雲舒立即趕過去。
胥長隐手中拿着彈筒,伫立在雪地裡。等宴雲舒落在身旁,才指指前方,“或許,這就是那棵樹?”
宴雲舒順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并沒瞧見什麼又高又大、通體紫色的樹,隻有一座高高聳立的冰柱。
冰柱足有七八丈高,由上而下生着許多枝幹和冰刺,晶瑩剔透,閃閃發亮。
宴雲舒心裡并不認為這是棵樹,但眼下确實沒有其他東西,比這冰柱更像樹。
“找到了嗎?”司蘭雪從劍上跳下來,順着二人視線瞧過去,心下疑惑,“這不是塊兒冰嗎?”
“嗯……”宴雲舒沉吟片刻,“你那邊有何發現?”
司蘭雪搖搖頭,歎了口氣,“沒有,除了雪,還是雪,連塊兒石頭都沒有,會不會被埋在雪下面了?”
“不會,這應該就是那棵樹。”胥長隐往前走幾步,聳動鼻尖,“這裡有草的清香。”
“小時候沒東西吃,我就啃山上的花花草草,這裡的确有草的味道。”
宴雲舒瞧他好一會兒,閉上眼認真嗅聞,卻隻聞到雪的味道,冷冽清新。
她擡手朝那冰柱飛出三根銀針,“叮叮叮”地撞在冰面上,随後掉落,連個印記也沒留下。
略微思忖,宴雲舒轉身往其他方向去,“你們在這兒守着,我再去找找。”
“一切小心。”胥長隐目送她離開,随後在冰柱附近轉悠起來。
憑他動物般直覺,無極草的确在此處,但眼下卻不見其蹤影,難道……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們在此處守足足兩個時辰,宴雲舒才風塵仆仆回來,仍舊是一無所獲。
“眼下該當如何?”司蘭雪揉搓着雙手,替她拍落衣服上雪花,“要不然咱們先回去?”
宴雲舒搖搖頭,若有所思,“再等等,若月亮升起時,仍舊找不到,那便罷了。”
她變出幾張長椅,放在平坦處,面對那冰柱,躺下休息。
好不容易來一趟,宴雲舒不想空手而歸,時間可經不起浪費。
就這麼躺着躺着,眼皮漸漸沉了,不小心睡過去。
胥長隐和司蘭雪一人一張椅子,目不轉睛盯着那冰柱,遲遲沒有任何變化。
極北沒有其他活物,無風無雪時便如死一般寂靜。
太陽剛下山,空氣中響起“咕咕”聲,極其清楚,司蘭雪尴尬捂住肚子。
胥長隐扭頭瞧她一眼,不自覺摸摸自己肚子,也是空空如也。
那冰柱始終沒有任何變化,他起身走向宴雲舒,想把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