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雲舒并非見死不救之人,周森也不是什麼惡徒,于是她雙手撚訣,運轉靈力替周森撫平體内暴亂,保他一命。
天玄宗其他人早離開幻境,對後面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唯獨司蘭雪,還站在門口等她。
周森面色恢複如常後,宴雲舒收起靈力,轉身離開。
眼看她即将消失在幻境入口,周森急急喊了聲:“謝謝。”
宴雲舒和司蘭雪剛出幻境,司啟晟便迎上去。
司啟晟臉上笑意完全遮掩不住,上前拍拍宴雲舒後背,滿臉欣慰,“雲舒果真是出息了,為父這下總算放心了。”
之前他還覺着宴雲舒不一定能勝,現在卻認為此次仙門大比第一,非天玄宗莫屬。
他們是最快結束比試的一組,如今獲勝者歡欣雀躍,敗北者沉默寡言。
所有觀戰者都震驚于宴雲舒那恐怖實力,正私下竊竊私語。
“宴雲舒出了名的美麗廢物,如今竟……”
“怎麼可能,宴雲舒不是個不能修行的廢柴嗎?”
“可她剛剛以一敵五,打敗了堂堂第二仙門青陽宗!”
“此前未聽聞風聲,區區幾年間,她竟強大如此?”
……
各宗宗主暗中交換眼色,蕭天昊率先開口,語氣刁難,“真是奇了怪了,先天修行廢柴,如今突然變成以一敵五的強者了,這其中莫不是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其餘宗主紛紛附和,嶽千山倒是态度極好,客氣詢問:“司兄莫不是得了什麼提升修為的珍寶,可别藏着掖着呀?”
“哼,到底是得了珍寶,還是修了邪術,等我弟子們出來,一問便知。”柳啟炎冷冷望着宴雲舒,似要把她盯出個窟窿來。
宴雲舒仿佛沒聽見那些話,手腕翻轉,将長虹祭月劍收起來,回到天玄宗位置休息。
稍傾,青陽宗弟子們扶着周森出來,另一名弟子身受重傷,是被擡出來的。
比試場景大家都通過幻象全程觀摩,然而親眼瞧見他們傷這麼重,難免更加懷疑宴雲舒。
周森原以為出來之後,定會因服用禁藥受到處罰,沒曾想各位宗主隻字未提,似不知曉一般。
反而,正議論宴雲舒是否使用不正當手段。
“周森,你說。”
柳啟炎擡手指向宴雲舒,語氣咄咄逼人,“是不是她修了邪術,你們才敗給她的?”
“若當真如此,那他天玄宗今日便算不得獲勝,應立即取消比試資格。”
隔着小半個校場,周森遙遙望過去,與宴雲舒對上目光。
他心下明白,幻象聽不見聲音,宴雲舒出來之後并未舉報他,所以其餘人并不知曉禁藥之事。
回想比試過程,周森确認并未從她身上察覺半分妖氣、或者魔氣,更沒有任何不正常之處。
他收回目光,正準備開口,卻對上柳啟炎那雙暗示意味明顯的眸子。
周森低下頭,心中天人交戰,既不敢違背師父命令,又不願對宴雲舒恩将仇報,實在開不了口。
柳啟炎瞧他那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你倒是說話啊!别怕,師父給你做主。”
“她修沒修邪術我們不知道……”有位女弟子怯怯開口,聲如蚊呐,“但她力氣的确非常大。”
蕭天昊怒哼一聲,神情鄙夷,“我就說她定是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否則她一介女流,怎可能一腳把男子踢進假山裡,簡直荒唐。”
“蕭兄不要沖動,”嶽千山出言相勸,安撫衆人,“大家不要急,事情真相如何,調查清楚即可。何必吵吵鬧鬧,傷了和氣。”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司啟晟面上笑意漸漸消失。
此時,青陽宗那邊,有弟子突然想起什麼,站出來指責,“我想起來了。”
“上次去赤影國,我們碰到一個異類,正準備将其就地處置,宴雲舒卻維護于他,甚至與異類為伍,跟我們作對。她不分是非、心思不正,定是修了邪術!”
“沒錯,我也想起來了,她甚至說她是日行一善,說異類也有資格活下去。”
頓時,在場所有仙門之人都朝宴雲舒望過去,批判她言辭荒唐、修習邪術。
提起胥長隐,就連天玄宗衆人也無話反駁,畢竟那的确是事實。
“二師姐,”邱瑞濤掩唇靠近司蘭雪,低聲詢問:“怎麼辦啊?萬一宴雲舒當真修了邪術……”
司蘭雪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知曉實情之人,卻無法開口,隻搖搖頭,“她沒有。”
她心下擔憂,宴雲舒要如何證明自己,萬一被人發現她身份,該當如何。
“你們就這麼好奇嗎?”宴雲舒站起身來,踱步到校場中間,略微提高音量,“我當初便說過,之前我被妖獸襲擊,掉落懸崖,遇到一世外高人。”
“他替我洗髓,傳授我修為,教會我修行,方有如今。”
她站定在柳啟炎前方幾米處,攤開雙手,坦坦蕩蕩,“你若實在是輸了不服氣,大可盡情調查一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