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唱一和,暗地裡諷刺司啟晟鸠占鵲巢,還做不了自己女兒的主。
無論他們說些什麼,司啟晟目光一直盯着結界那邊,此時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慢悠悠道:“既然雲舒現在出息了,晏家自然談不上沒落。”
在場都是人精,哪能聽不出他話中深意,個個心中震驚,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到底還是嶽千山沉得住氣,衷心誇贊起他來,“司兄當真是重情重義之人,令人欽佩。”
其餘人回過神來,瞬間變了态度,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既然司宗主打算傳位于宴姑娘,那更得趁此機會,好好為她覓個良婿了。”
“說的沒錯,近日仙門大比,各宗人才彙聚于此,機會難得。”
“聽聞嶽宗主二兒子一表人才、德行優秀、天資聰穎,怎的這次沒來參加仙門大比呢?”
“柳宗主家好像……”
……
誰不知道他們什麼心思,妄圖入贅晏家,觊觎天玄宗罷了。
嶽千山擺擺手,謙遜笑笑,“犬子正在閉關,看來是沒這福氣了。”
“福氣?”蕭天昊冷嗤一聲,不屑瞥那些人一眼,“就憑宴雲舒那脾氣,既要強又暴力,誰入贅誰遭罪。”
不料,他話音剛落,宴雲舒正巧從結界出來,一字不落聽見。
她挑挑眉,遠遠睨着蕭天昊,唇角微彎,“蕭宗主,以後說别人壞話記得小聲點兒,否則讓人聽見,豈非無禮。”
蕭天昊回過頭,到底是背後議論人心虛,讪讪閉上嘴。
有人眼尖瞥見宴雲舒腰間别着黃旗,驚呼出聲,“這才一刻鐘出頭,她竟就找到了?”
找到旗子并不令人驚詫,而是她輕而易舉便帶着旗子出來,那隻能證明裡面沒人攔得住她。
宴雲舒同進去時沒什麼兩樣,隻衣衫上多出幾道打鬥造成的褶皺。
司啟晟笑着迎上去,越看宴雲舒越是欣慰,正準備開口,結界又出來幾人。
“師父,我們拿到了!”
邱瑞濤歡喜沖到司啟晟身邊,指着後方興奮邀功,“二師姐簡直太厲害了,她一個人就打得其他人落花流水。”
“沒錯沒錯,感覺二師姐比以前還要厲害呢,周森都根本不是她對手。”
……
司蘭雪手中拿着小黃旗,面帶笑容,卻在瞧見宴雲舒腰間時緩緩凝滞,“這……”
她懊惱瞪邱瑞濤一眼,心下尴尬,“我就說定是姐姐吹的哨,除了她,還能有誰能這麼快拿到旗子離開。”
其餘人這才注意到,宴雲舒身上也别着旗子。
“你們什麼意思?”蕭天昊怒氣沖沖站起來,左瞧右瞧,“一宗一旗,你們天玄宗奪了兩個旗子出來,讓别的宗怎麼辦?”
“就是,你們在搞什麼?”
“難道天玄宗是不想讓其他人進入秘境?”
“這就是所謂第一仙門的胸懷氣度?”
……
沒等他們吵得更厲害,宴雲舒直接取下腰間旗幟,反手将其飛進結界。
本就是誤會,她主動歸還,直接堵住悠悠衆口,沒給他們任何機會。
天玄宗一宗便奪兩旗,實在長臉,司啟晟笑意壓不住,拍拍司蘭雪和宴雲舒肩膀,誇贊道:“不錯,有你們倆在,為父甚是放心。”
宴雲舒掩唇打了個哈欠,有些困頓。
有個師妹順着司啟晟那話,提起結界内之事,“大師姐當真是厲害,被那麼多人圍堵,竟還能第一個拿到旗幟出來。”
“你說什麼?”司啟晟面色漸漸嚴肅,扭頭盯着她,“誰圍堵她?”
說起這事,邱瑞濤十分氣憤,擡手指向景元宗那邊,“還能有誰,當然是……”
“咳,”宴雲舒咳嗽一聲,眼神制止他,“休要多言。”
“為什麼?”邱瑞濤不解,别人卑鄙無恥,為何不能拆穿他們。
宴雲舒暗暗瞥一眼蕭天昊,壓低聲音,隻有周圍幾人聽見,“我把蕭玦翊牙打掉了。”
“啊,原來如此……”
師弟師妹們恍然大悟,又震驚又莫名抱歉,還覺着有些好笑。
邱瑞濤也不好再提被圍堵之事,哈哈笑着敷衍:“師父,我說笑呢,您别放在心上。”
司啟晟心下一轉,明白過來,擡手假意點了點宴雲舒,“你呀你,也不知道下手輕點兒。”
“父親,沒什麼事我們就去休息了。”司蘭雪推着宴雲舒離開,擋住嘴說悄悄話,“姐姐怎麼不直接把他廢了?你不是要給喬姑娘報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