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峥是誰?”
“林峥怎麼了?”
衆人交頭接耳,正疑惑之時,柳啟炎和蕭天昊卻同時拔出劍來,不約而同指向嶽千山,“你竟然沒死?”
他們面色格外緊張,後背甚至沁出冷汗來。
這一幕連宴雲舒都未曾預料,亦不在她計劃之内,白薇竟認出他來,完全是意外之喜。
宴驚鴻和司啟晟原本極為震驚,餘光瞥見宴雲舒一臉淡然,便猜到她早已知曉。
“林峥,就是千年前修邪術、煉往升丹,後走火入魔,屠殺整個仙門之人。”
白薇恢複些力氣,聲音也更加大,嘲諷道:“像你這種不擇手段的敗類,竟還妄想飛升成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千餘年前,她曾與林峥交過手,對方設計奪她一尾,白薇恨之入骨,以至于這麼多年過去,她仍對林峥身上的味道記憶猶新,哪怕他變了樣子,也能認出來。
在場之人哪有不知曉此事的,全都齊刷刷退開好幾步,掏出兵器将嶽千山團團圍住。
戴靜芳心下訝然,但還是幫嶽千山說話,“大家冷靜,切莫被那些妖怪亂了心智。嶽宗主一向光明磊落,定是他們胡說八道。”
嶽千山卻隻是不屑冷笑,拒不承認,“你們妖類一貫狡猾,竟能想出如此荒唐之事來栽贓我。那你倒是說說,林峥要怎麼活到現在?”
既然飛升失敗,那到底還是個凡人,壽命有限,的确不太可能活千年之久。
白薇哪知道他用的什麼辦法,自然答不上來,憤憤然罵他:“你把我們妖耍得團團轉,竟還有臉說我們狡猾?真真是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顔無恥之徒。”
無論他們列出什麼罪名,嶽千山都拒不承認,氣得黑魁理智全無。
他一跺腳,猛然朝自己胸口“邦邦邦”捶了好幾拳,“跟這種死皮賴臉之人廢什麼話,管他是嶽千山還是林峥,今日都得死在本王手下。”
黑魁暴起,一躍而上,朝嶽千山攻過去。
“退後!”柳啟炎不願淌這趟渾水,也不想讓其餘無辜之人平白受牽連,帶着所有人退得遠遠的。
見狀,白泱也領着其餘妖兵妖将往下方退去,以免被波及。
黑魁氣勢洶洶,全力出擊,嶽千山無處可躲,被迫應戰。
原本他還想隐藏些許,然而黑魁乃萬年大妖,不拿出些本事根本無法應對。
宴雲舒瞅準時機,像前幾日嶽千山暗算她那般,悄悄施法定了他好幾次,逼得嶽千山不得不使出全力。
他迅速意識到不對,猛然一擊,打得黑魁跌下山去,後惡狠狠環視周圍,高聲道:“宴雲舒,你既然回來了,為何不大大方方現身,要用這種卑鄙手段坑害我?”
這話吓得戴靜芳神色一凜,戰戰兢兢打量周圍,卻根本沒瞧見宴雲舒。
既然被他察覺,宴雲舒索性也不再隐藏。
“我害你?”她一聲冷哼,無端出現在人群中,驚得大家猛然散開。
唯獨司蘭雪連忙靠過去,瞧她傷勢痊愈,放下心來。
宴雲舒取出之前從司蘭雪身上摘下來的轉靈符,在手中摩挲着,似笑非笑,“賊都登堂入室了,還敢叫嚣着抓賊,你臉皮真真厚得不一般。”
“這些年,你與戴靜芳合謀,設計侵入我們天玄宗。先逼死我母親宴梓瑤,又給我舅舅宴驚鴻下蠱,偷取他修為。”
“甚至,還給司蘭雪戴轉靈符,偷她靈力,害她險些靈力枯竭而亡。”
宴雲舒打開那枚護身符,高高舉起,将内裡畫的符篆展示給大家看,“你觊觎我檀龍山珍寶,刺殺我舅舅、給我下毒、害死我爹,種種罪行,罄竹難書。”
她原本打算,待嶽千山找到靈晶之時,再現身消滅他,但此時各大仙門與妖族俱在,是揭穿他真實面目的絕好機會。
衆人與妖族在此對峙許久,天已蒙蒙亮。借着身後屋檐下燭光,大家遠遠去瞧她手裡那護身符。
“真是轉靈符!”
蕭天昊和柳啟炎對視一眼,很快辨認出來,心下驚濤駭浪。
他們平日雖觊觎仙門第一的位子,但到底還是踏踏實實修行之輩,對這些邪門歪道極為鄙夷。
柳啟炎恍然大悟,手上更加用力握緊劍柄,“難怪,難怪宴驚鴻平白沒落。”
“五嶽宗一個剛冒出來幾十年的門派,竟能迅速爬到仙門前五之列,原是修了邪術!”
“怎麼可能!”戴靜芳不敢相信,沖過去奪下那枚護身符,翻來覆去查看,“這明明是護身符,怎可能變成轉靈符,定是宴雲舒動了手腳。”
“蘭雪無論如何是我的女兒,他不會害她的。”
“蘭雪,你相信娘,娘不會害你的,我是你娘啊,怎會害你呢?定是宴雲舒胡說八道,她騙你……”
戴靜芳這才反應過來,為何司蘭雪突然成了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她急急忙忙向司蘭雪解釋,将所有過錯推到宴雲舒身上,司蘭雪卻皺着眉将她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