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焰鹫挺起胸膛,神情驕傲,“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真厲害。”宴雲舒随口誇贊,嘴角挂上笑容。
小麒麟抄起雙手,笑話它,“還‘我那麼厲害,誰敢來’呢,難道你沒發現,雖然沒人來,但洞裡早就沒人了嗎?”
“啾?”熾焰鹫一臉茫然,不知它什麼意思。
宴雲舒雙眸微眯,目光危險,“你說什麼?”
“沒聽清算了。”小麒麟根本不怕她,聳聳肩不再多言。
它不會平白無故如此說,穩妥起見,宴雲舒凝神感受調解令方位。
第一次,她全然尋不到胥長隐那張調解令位置,心下難以置信,又認認真真找了一遍,的确失去蹤迹。
宴雲舒沒接到委托終止的通知,調解令必定還在胥長隐身上,但她感應不到……隻能說明,胥長隐的調解令,被誰掩蓋住了。
除了調解司的人,沒人有這本事。
系統尚未發出警報,證明胥長隐性命無憂,即便如此,仍需盡快找到他。
宴雲舒擡腳往山洞去,仔細查探四周。
外面結界幻境完好無損,未曾被誰破壞。甚至山洞内,亦無異常打鬥痕迹,看上去就像,胥長隐趁熾焰鹫不注意,自己主動離開的。
腳印隻延伸到洞穴門口幾步遠,便消失不見。
宴雲舒取出幾張符來,将其變為飛鶴,念動咒語放飛出去,用以尋覓胥長隐蹤迹。
熾焰鹫在空中盤旋好幾圈,并未發現可疑痕迹,飛回宴雲舒肩上,“啾啾”叫着,有些愧疚。
“不怨你。”宴雲舒伸出指尖撓撓它下巴,似乎并不非常着急,“對方高低乃調解司出來的,你察覺不到很正常。”
小麒麟一躍而起,穩穩落在宴雲舒頭上,打了個哈欠,狀似無意猜測:“你說這事兒,會不會跟魔尊複生有關?”
宴雲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有道理。”
她決定去最後一處魔尊殘魂封印瞧瞧,結果剛靠近就隐隐聽見兵器碰撞聲,即刻閃身上前。
“大人!燼餘最後一片魂魄被他們搶走了!”
碧瓊仙子身上滿是血污,一眼便知戰鬥極為激烈。
宴雲舒視線掃過,迅速在混亂戰場上找到最大那隻魔獸,并且立刻辨認出來,正是當初被她封印在魔淵之下的熾魍。
它背上馱着一男子,渾身上下一片漆黑,即便被面具遮住半張臉,仍舊氣勢非凡,魔氣四溢。
雙方對上目光,那人嘴角上揚,輕聲下令,“撤。”
那聲音無比熟悉,宴雲舒瞳孔驟縮,當即追上前去。
能駕馭熾魍,必然是萬魔之首,他一聲令下,所有魔通通退去。
眼看宴雲舒離那人還有幾米遠,對方忽地擡起手,甩出好幾道結界擋住她。等宴雲舒破開結界時,對方已然帶着部下逃之夭夭,且尋不到任何蹤迹。
剩下些小喽啰,很快被衆仙滅殺。
想明白前因後果,宴雲舒面色鐵青,雙拳緊握。
竟然敢,對胥長隐下手,還在她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朗月戰神找過來,朝她拱拱手,憂心忡忡,“大人,魔尊燼餘已集齊全部魂魄,想必很快便能複生了。”
“燼餘生性殘暴嗜殺,一旦複生,必釀大禍。”
“他已經複生了。”宴雲舒恨得牙癢癢,聲音從齒縫中蹦出來,“他搶了胥長隐的身體。”
聽聞此話,衆仙面面相觑,心下又沉了幾分。
胥長隐乃宴雲舒任務目标,如今竟被魔尊奪去肉身,此事已不簡單是1518界之事。萬一出了岔子,所有人都别想活。
桑清書思忖片刻,與朗月對視一眼,皆知此事嚴重性。
朗月朝宴雲舒作了一揖,高聲道:“此事已非同小可,為維護世界安甯,我等但憑大人調遣。”
桑清書緊随其後,“但憑大人調遣。”
見狀,其餘仙家紛紛效仿,朝宴雲舒作了一揖,齊聲道:“但憑大人調遣。”
宴雲舒回過神來,大腦迅速轉動,決定對他們坦誠實情,“諸位,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訴你們。”
“此次事件已上升至調解司内鬥,我師姐餘悠不知何時悄悄潛入本界。為破壞我任務,她必定會使出千方百計,最糟糕的結果,便是本界徹底覆滅。”
“為了咱們共同的未來,必須聯合天下所有人的力量,齊心協力消滅她。”
衆仙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竟還有卷入調解司内鬥這天,紛紛熱血沸騰起來,齊聲高呼:“謹遵首席大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