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注意到,陣法正被那石頭裡冒出來的黑氣緩緩侵蝕,不過片刻,陣法已被侵蝕大半,光芒減弱。
直到周圍明顯暗下去,看守陣法的人才發現不對,轉頭望去。
一切已經來不及,陣法徹底被破壞,金光悄然熄滅。
“完了,陣法破了。”
元義仙君擡起頭,果然看見誅魔陣金光從最高處開始消散,缺口越來越大。他低下頭,擡手一揮,“把他們通通抓起來,嚴加審問!”
“是!”
仙兵們立刻把鬧事那些人抓起來,拖到一旁。
“做什麼?憑什麼抓我們?”
“就是,叫你們救人,反倒把我們抓起來,有沒有天理啊。”
“放開我,放開。”
……
他們吵鬧掙紮着,也抵不過被抓起來的後果。
元義仙君拿出傳聲令,念動咒語之後,将消息通知給其餘人。
[各位同僚,陣法中心被人破壞,誅魔陣已開始消散,務必盡快将邪魔肅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所有持有傳聲令之人同時收到消息,心下一緊,更為勇猛戰鬥起來。
誅魔陣破,燼餘受到的壓制開始減小。
一縷黑影悄悄鑽入他眉心,他瞬間力大無窮,如有神助。趁宴雲舒仰頭查看陣法那瞬間,燼餘倏地閃到她面前,一把狠狠掐住她脖子。
“師妹,别來無恙。”
這本是燼餘的聲音,又夾雜着半分餘悠的女聲,聽起來便不男不女,難聽極了。
宴雲舒低下頭來,目光冷得瘆人,“我們很熟嗎?”
“你既然這麼有能耐,哪還需要躲在别人身體裡。不是想殺我嗎?來呀。”
餘悠識破她一般,燦然一笑,“激将法對我不管用,你明知我現身立刻就會被規則抹殺,當我蠢嗎?”
“你不蠢嗎?”宴雲舒輕蔑挑眉,反問道:“你不蠢的話,怎麼敢來招惹我?”
“我最看不慣你這種目中無人、高高在上的樣子。”餘悠咬牙切齒,手上緩緩用力,“你搞清楚,現在輸的人,是你。”
她左手捏着宴雲舒脖子,右手平白化出把劍,迅猛準确刺穿宴雲舒腹部。
兩道“撲哧”聲接連響起,餘悠捅宴雲舒的同時,宴雲舒的尺子也穿透了她的肚子,雙方誰也沒放過誰。
燼餘的靈魂被正義之尺上的神力灼燒,痛苦難耐,表情猙獰,也影響到餘悠。
她松開左手,朝天上揮出道魔焰,輕而易舉将誅魔陣擊碎。
金光猝然消失,天地間陷入一片黑暗。
她退開好幾步,不顧傷口展開雙臂,掌心燃燒起熊熊烈焰,溫柔施舍,“宴雲舒,隻要你主動放棄任務,把司長戒指交給我,并且自己退出調解司,我就放他們一條生路。”
餘悠故意提高音量,甚至使用法術将聲音傳遍天地之間各個角落。
所有人仰頭望去,試圖尋找聲音來源。
好巧不巧,太陽爬上地平線,第一縷陽光照耀過來,落在宴雲舒身上。
她滿身傷痕,白衣早被鮮血沁透、破破爛爛,到處都是被魔焰灼出的猙獰痕迹。腹部還插着一把劍,劍尖從後腰冒出來。
宴雲舒輕蔑一笑,薄唇輕啟,“你做夢。”
餘悠呼吸一滞,被她氣得心緒翻滾,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對着所有人喊話:“你們看,她不願意。”
她幸災樂禍,挑撥離間,“明明她隻需要放棄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就可以救你們所有人的命,可她不願意。你們看,她多自私。”
說話間,她有意無意掉下去幾滴魔焰,好巧不巧落到紫金國都城,燒着大片房屋。
“快逃啊。”
“救命啊,快來人呐!”
……
普通百姓不明真相,他們隻聽見餘悠的話。既然隻要宴雲舒放棄些東西,就可以救他們所有人的命,自然而然是極好的事情。
平白遭禍,大家都想活,不知誰第一個開口,接連不斷的聲音争先恐後冒出來。
“宴雲舒,你不能這麼自私,又不是要你的命,放棄又怎麼了?”
“就是,你怎能為了一己之私,置我們所有人性命于不顧!”
“對啊,宴雲舒,今日你不救我們,那我們就是你害死的,你良心過得去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