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白舌頭打了個結：“什……什麼圖……？”

兩人站在原地，蕭亦白側頭看向郁渡，目光裡帶了些緊張。

半晌沒等到郁渡再開口，蕭亦白将心底的不安慢慢壓了下去，半摟着郁渡回到了他們吃飯的包間裡。

剛進門，蕭亦白就後悔了。

他站在門口，看着清風追若水，嘴裡還嚷嚷着：“教練！我給你表演一把廉頗走中路，真的，可強了！”

若水一拍大腿：“真的啊？那下局比賽讓小白玩兒！”

蕭亦白：“……”

他跟現場唯一清醒的pre遙相對視，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世界毀滅的渴望。

七點下的班，一頓飯吃到了晚上十一點，一行人終于心滿意足地離開。

臨走前，好事兒的小戀拽上喝高了的清風，倆人做賊似的摸到KD的包間門口，試圖打探消息——被開門上廁所的money當場抓獲，并每人被罰三杯酒。

清風更醉了。

沾了酒的這幾位，也就郁渡看起來還正常點兒。

很快回到基地，pre徑自回了自己房間，蕭亦白和一個運營一起把醉鬼們安置得差不多了之後，他對運營揮揮手：“就剩郁渡了，你先去休息吧。”

運營離開後，整個客廳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郁渡仰躺在沙發上，大概是覺得燈光有些刺眼，自己又慢吞吞地坐起來了，一雙桃花眼微眯，一眨不眨地看着蕭亦白。

“起得來嗎？睡覺去了。”蕭亦白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郁渡的腳。

郁渡的反應有些遲鈍，他點點頭，又搖了下頭。

蕭亦白：“……什麼意思。”

郁渡朝蕭亦白伸出一隻手，笑着說：“愛妃來扶朕回宮。”

蕭亦白：“。”

他不跟醉鬼争長短，上前将人帶起來，往樓梯上走。

不知道是不是蕭亦白的錯覺，他總感覺這人故意往他身上倒似的。

“明天早上起來，你最好記得自己犯過什麼賤。”蕭亦白冷笑。

把郁渡弄回他的房間後，蕭亦白又幫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正準備離開時，卻又被郁渡拽住了衣角。

郁渡低聲呢喃：“小白……别把我扔在這——”

蕭亦白的腳步頓住了。

他忽然想起，一年前轉會時，郁渡也說過類似的話。

然後下一秒，他就聽到郁渡繼續說：“我封你為内務府總管還不行嗎？”

蕭亦白：“……”

神經病！

他反手拍開郁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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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郁渡是被電話鈴吵醒的。

他頭痛欲裂，先是對着天花闆發了會兒呆，又翻了個身将自己埋進枕頭裡。

半晌才拿起床頭嗡嗡作響的手機。

郁渡聲音沙啞，沒了往日吊兒郎當的語調：“誰？”

“我！你爸比！”瓦瓦在電話那頭跳腳，“我打了三萬個電話！”

郁渡很有求知精神，忍着頭疼看了一眼來電記錄。

零個。

郁渡懶得跟他辯長短：“有屁放。”

“您是不是忘了，今天我要給您送祖宗來？”

瓦瓦開車來的，正在别墅區大門外等着。

“嘟嘟”兩聲，瓦瓦一邊說，一邊憤恨地錘了一下喇叭，很快得到了門衛大爺的警告。

“錯了錯了，不好意思，大爺。”瓦瓦伸出頭去跟門衛大爺道歉，轉而朝郁渡道，“您老什麼時候接見奴才一下呢？”

郁渡抹了把臉，艱難地爬起來：“等着。”

他簡單洗了個漱，順便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形。

好像沒幹什麼神經病的事兒，無非就是給蕭亦白封了個妃……還有，呃，内務府大總管？

郁渡：“。”

他刷牙的動作一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都有些無語。

神經病。

郁渡閉了閉眼。

其實他喝得不多，自認為沒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隻是面對蕭亦白關切的目光時，沒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可惜……

他每次發癫都不經大腦思考，哪怕面對的人是蕭亦白。

郁渡心底裡咒罵自己幾句，出門時看到蕭亦白的房間門緊閉，估計是還沒睡醒。

他輕手輕腳地下樓，沒成想在樓梯轉角處碰見了杵在冰箱前的pre。

pre：“……”

好熟悉的場景。

不等郁渡先發出疑惑，pre就開口了：“餓了，找吃的。”

她頓了一下，目光狐疑地打量郁渡：“你也去晨跑？”

“也？”郁渡挑眉。

pre語氣随意道：“小白上次接你去撞見我，嘴硬說自己晨跑……你要去接誰？”

郁渡聞言笑了一下：“瓦瓦，他給我送寵物過來。”

“不早說？”pre難得提起點兒興趣，“我最喜歡養小動物小植物了，可惜沒時間。”

她跟着郁渡一起下樓，順手拿起噴壺，走向基地門口。

郁渡眼皮直跳，想起門前那兩盆快要被澆死的仙人掌。

他“呵呵”笑了兩聲。

＊

等到郁渡領着兩隻寵物回到基地時，大家都已經醒了。

“诶怎麼不叫我一聲，我好幫你拿啊，”紅崽上前幫郁渡接過航空箱，往裡面看了一眼，“喲，奶牛貓？”

小戀懶得去餐廳吃早飯，這會兒癱在沙發上啃面包，聞言他噎了一下，轉頭看過來：“就是傳說中特别愛發神經的那種？”

“跟你氣質還挺配哈，渡哥。”

郁渡笑得很沒底氣：“還好吧……”

“它們剛搬來，先關在籠子裡養吧，”郁渡對紅崽說，“等熟悉環境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