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整正好第一節晚自習下課。

下課前幾分鐘，趙勝叫了前桌兄弟幫忙望風。

趙勝給許嘉星留了一個位置，在第一個，第二個是趙勝，後邊那兩個他就不認識了。

還差最後一個。

恰巧翟曜從辦公室回來了，許嘉星就見證了五樓上線全過程。

黃金-王者三顆星-榮耀王者-鑽石-青銅

人齊了。

對面一色抽煙低頭背影網感頭像。

小孩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改了名字。可能是在同齡人面前的緣故，小學生化身stronger。

她說不愛我好久：很一般啊，今天教你們做人。

連反駁的機會都沒給，遊戲開了。

許嘉星自知不能選打野和射手，選了個對抗英雄。

最後剩了個輔助給五樓。

前幾波兵線還算安穩，經濟不相上下，直到對面圍攻中路法師，衆人趕去支援打團。

對面射手躲在硬輔後面輸出，法師很聰明的一換一己方射手。

現在就是許嘉星他們這邊被動地躲在塔下。

許嘉星繞到後面，打算切了對面射手。

在快要走進時，輔助跳了出來抗傷害，不到五秒就陣亡了，但這也足夠了，許嘉星成功終結對面射手，隊友也很給力地打傷害，最後是輔助一換四守塔成功，并且退掉對面兩座塔。

【全部】她說不愛我好久（xx）：你等着。

【全部】趙你大爺：哦。

【全部】……

在他們吵嘴架、混戰時許嘉星默默偷了個塔，成功推掉對面高地。

在遊戲進行到12分鐘時，趙勝打了個龍最後成功一波了。

遊戲界面最後一條消息：

【全部】趙你大爺：就這？叫爸爸吧

結束後。

許嘉星收到一條好友私信。

她說不愛我好久：爸爸

趙勝問他那個小孩有沒有按照約定叫人，許嘉星把手機給他看了。

趙你大爺：“可以嘛，孺子可教也。”

發的房間所有人可見。

小孩哥下一秒就解散了房間，弄得趙勝哭笑不得。

……

翟曜感覺背後涼飕飕的很不對勁，于是轉頭就對上了英語老師的微笑唇。

“hello～”

英語老師姓陶，很年輕，最愛綁低馬尾，學長學姐留下其愛稱“陶總”被精英班的人繼續沿用。

後排拿着手機的衆人：“……”天塌了呀。

“幹嘛，看見我還不知道藏起來？”她用眼神掃過，也不知道是氣笑了還是覺得好笑，嘴角挂着一個淺淺的，看不懂的笑。

“陶…陶總晚上好？”趙勝閉上眼，心裡已經死過一個小人了。

“别一副見鬼的樣子啊，現在是下課時間，我就當沒看見，但是嘛，今天的練習冊你們幫我搬好吧？也不多，就兩個班，你們一二三四……六個人，一人一點，直接我桌上就行。”

精英班的老師一般不為難學生，除了班主任。

說完大家的臉更木了，跟吃了蒼蠅一樣。

學校發的那本英語練習冊，拿在手裡可以跟狗打一架，隻要打得準，包赢的。

許嘉星和翟曜拿完了本班的，剩下三個人和趙勝面面相觑。

趙勝也夠爺們兒，去隔壁班搬了一半，剩下的一人拿個十本左右，也不算特别重。

書高過了頭，下樓梯就要當心，速度就自然而然地慢了下來。

等下到一樓，眼保健操都要做完了。

他們兩個走在前面，隻有零星幾個老師從遠處走過。

頭頂上有一層星星薄紗。

“等會喝糖水嗎許老師？我請你啊。”

“你換個稱呼。”在外面聽聽還好，在學校的話聽着格外别扭，可能因為是同學，又恰好成了同桌。

“那叫什麼？”他自顧自地說：“許哥？星哥？嘉星？還是說叫＇同桌＇？”頓了一下，大抵是覺得好玩，他又看向許嘉星，問：“還可以叫你＇許老師＇嗎？我保證沒有其他人聽見。”翟曜以為他怕被人聽見尴尬，補充道。

“随你。”

最後許嘉星也沒去糖水鋪，翟曜去了，他帶回來兩碗一樣的紫米椰奶。

許嘉星不太餓，也沒什麼興趣吃它，但因為在寫題的時候不小心被喂了一口，還是是喝了半碗。

他吃東西時容易出神。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語言是單薄的甚至是簡陋的，總是說不出天花亂墜一般的效果，也沒有能力去叫一個像他這樣愛拒絕的人去喝下一碗糖水，所以，在這方面他不如翟曜。

故是否配為其師呢？

這是一個有歧義的問題，也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許嘉星咽下一口紫米，将它攔腰斬斷，抛之腦後。

*

晚上為了方便，翟曜坐上了許嘉星家的車。

“我今晚有事，隻能給你補到十一點半，以後我會找時間補回來的，怎麼樣？”

翟曜當然無異議。

李叔偶爾會問翟曜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所以車裡的氣氛還算不錯。

……

電梯到時許嘉星随手摁了個“8”，無事發生一樣摁了個“7”。

翟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