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步伐還是慢,聽說G省的花海都開了,而S市的風還是冷。
以前在國外,外國人喜歡過聖誕,裝飾聖誕樹,于是萬俊,幾個同學,都給許嘉星送過聖誕樹,水果都順帶着給他了。
而他對裝飾聖誕樹這件事情一直興緻缺缺。
也不喜歡蘋果。
但是萬俊和尼克很喜歡聖誕節,而艾米則很喜歡蘋果,所以他在國外七年,有兩次度過聖誕節的經驗。
在其中一個聖誕節前後,有人邀他去教堂,做了些什麼已經忘記了,隻記得他從一個神父那裡得到了一條充滿祝福的紫水晶十字項鍊。
他們說:戴上吧,上帝會保佑你的。
許嘉星沒有戴飾品的習慣,因為這個,項鍊似乎在蓓爾美爾街丢過一次,意料之外的,輾轉幾天,項鍊又回到了他手上。
後面就好好收起來了。
他睡了一覺,夢到它了。大抵這就是這一覺格外安穩的原因罷。
也許是上天在暗示他什麼。
也許是他确有此意。
……
2月14日
許嘉星先前并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是從手機相關推送内容得知。
他平生第一次覺得,今天是一個很特别的日子。
可現在訂機票已經晚了。
于是他吃除了堵了兩個小時的車到實驗室和呆子兩個人苦哈哈,别無他選。
因為隻有他兩,單着。
準确來說,隻有周待良在等他的緣分。
許嘉星摒棄雜念,報複性一般地打算熬穿今夜。
一直到晚上七點,被呆子趕走了。
“你不走我還要走呢,今天那麼大一個用電日子,你一個人的話就不開實驗室了,浪費。”
許嘉星怎麼可能沒有那點電費。
他知道呆子的意思,也沒犟,畢竟他身體條件就擺在哪,能撐這半天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在車上的時候,又堵了。
于是眯了一會,迷迷糊糊間接到一個電話。
“在哪?”
嗓音很獨特,但他沒聽出來對方是哪個聲優。
“……誰?”
許嘉星睜不開眼,緩慢吐出一個字。
他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瞬間清醒過來,“翟曜?”
“誰呀?”帶着點笑意,玩味的。
陳叔在前面開車,許嘉星不大好意思,壓低了聲音,說:“新交的……”他頓了一下,“嘟!”聲挂斷了電話。
翟曜反應也是夠快,這邊剛挂,微信就彈來了信息:
翟:?
翟:什麼?
許嘉星回消息之前下意識瞥了眼駕駛座。
許:男朋友。
翟:不方便電話嗎?
許嘉星給他打了過去。
“怎麼了?”翟曜的聲音再次貼近耳邊。
“沒。”
他又看了眼駕駛座,發現陳叔一點要看後視鏡的意思都沒有,就收回目光,專心看鞋尖了。
“那我可以叫你……嗎?”
“不可以。”許嘉星聞言,眼皮緩緩上挪,但幅度不大,像是在漫無邊際的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