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怔了怔,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瞧見他的反應,秦銳清忍不住蹙眉,靠在背倚上,低聲問:“你不想知道我要帶你去哪嗎?”
江林就乖順地問:“你要帶我去哪?”
秦銳清一噎,調整了一下情緒,才用冰冷的語氣說道:“李炎誕知道你在我家教,讓我帶你去玩兒。”
江林:“哦。”
秦銳清:“......”
江林剛剛在記憶尋找劇情,這段時間,他将學校的部門和社團都退掉了,任何的人邀約都拒絕。
崔嘉樹多次邀請,江林都委婉拒絕。
在原劇情中,原主因為是從小縣城出來的,根本沒有見識過上層社會的紙醉金迷,雖然骨子裡很瞧不起這些富二代,但内心自卑,又拒絕不了他們的邀請,逐漸被富貴迷住了雙眼。
他也起了想要穿名牌、開豪車、混進上流的心思,不過因為沒錢,隻能作罷。
但後來原主和f3搞在一起之後,就沉溺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再也找不到自我。
直到被墜下雲端才幡然醒悟。
這場聚會根據時間線對照,應該是某個富二代的生日,然後原主盛裝出席,明明格格不入,又要穿着假貨強行融入,顯得格外可笑。
需要畫重點的是——下藥的劇情雖遲但到。
李炎誕第一次和原主成事,還是原主跪在地上求來的,而李炎誕隻是可憐他,才施舍他一點眼神。
雖然第二天滿地的byt,但李炎誕依舊嘲諷原主索然無味,是個呆木頭,原主還因此高燒住院,住了一星期。
李炎誕都沒來看過他一眼。
江林默默呼出一口,感歎着就算刻意躲避再多的劇情,當某些勁爆劇情出現的時候,他想躲都躲不開。
江林做過數不清的任務,幾乎什麼困難都遇見過,但像這種讓他躺平雌伏男人身下,他不可能做到。
這是他的底線。
偏偏像這種無序的世界,他還真是第一次遇見,莫名其妙地相互吸引,毫無邏輯地交集,像是推動着他打破底線。
江林大概知道是誰這麼不要臉了。
秦銳清見江林這麼不識好歹,他也不想再多言,等着江林來求他的一天。
車内持續降低的氣壓,讓司機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從後視鏡看去,便見他家少爺冷着一張臉,像是被嫌棄的怨婦,而旁邊坐着的少年正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蹙着眉,不太開心,臉上也帶着糾結的神色。
相比仿佛成熟男人的少爺,旁邊的少年更像是白嫩又純潔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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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郊外的别墅區停下,名車雲集,正在有序地駛入,秦銳清掃了一眼像是吓傻了的江林,勉為其難地說道:“如果不想遇見麻煩,可以跟在我身後。”
“但是不要動什麼鬼點子。”
江林努了努嘴,心想跟在他們身後才是最危險,都在惦記他的屁股,但臉上乖巧一笑:“好的,謝謝你。”
秦銳清被他月牙似的眼晃了一下,一瞬而過的表情,像個乖順的小白兔,兩個無形的兔耳朵都在空中晃蕩着。
但是下車沒幾分鐘,秦銳清再去找江林,卻連影子都沒見着了。
江林躲在不起眼的角落查看手機,這邊郊區,車打不到,又沒地鐵和公交,一天隻有上午和中午兩趟大巴能夠回市區。
所以隻有兩個選擇,第一,蹭車,第二,在郊區酒店過夜。
蹭車有風險,保臀需謹慎。
這邊地産都是被有錢的富豪買了,建造了一個富二代們聚會的場所,酒店很多房間,不愁沒得住。
還有帳篷,泳池,香槟派對,穿着華麗的男女,而裹緊小衛衣小心挪動的江林,像是醜小鴨進入了白天鵝們的領地。
江林找到一個端着酒的服務生,說出一套不小心和朋友走丢的話術,成功讓人領着自己找到了一個空房間。
到了私密空間之後,江林才歇了一口氣,房間很寬敞,分為客廳,卧室。
卧室裡還有大浴缸,落地窗大陽台。
江林打開窗将房間内許久沒住人而産生的陳舊潮濕味道吹散了些,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多。
樓下的派對才剛剛開始。
隻要他躲在房間裡,應該不至于再次中藥。
像這種酒店的保密性工作做得很好,一間房間隻有一張房卡,确保不會有人打擾到尊貴客人的休息......
正悠閑靠在沙發上看筆記的江林,被巨大的摔門驚了一瞬,擡頭朝着門口看去。
他和站在門口臉頰潮紅,雙目猩紅,狀态明顯不對勁的李炎誕對視一眼,心中瞬間罵了一句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