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上下滾了一瞬,吞咽口水的聲音很細微,可在安靜的環境下卻極為明顯,崔嘉樹的話在腦海裡回旋,讓他下意識的抱緊了冒着虛汗的少年。
“操......”李炎誕閉了閉眼,脖子上青筋凸起,感覺自己被鬼上身了,才會偷偷抱着江林睡覺。
可是抱住,便也舍不得松開了,手掌按在他柔韌的腰上,有一層薄薄的肌肉,掌心在發燙,肉貼着肉,第一次李炎誕感覺對男人沒這麼惡心,擁抱也變成了一種舒服的享受。
江林身上很香,沒有男人的汗臭味和腳臭味。
李炎誕緩緩的湊近,鼻尖嗅着他的肩膀,仿佛要追尋那股香味哪裡散發出來的,呼吸越來越重,理智和本能在互相拉扯。
江林是睡着了,不是死了,被像個火爐的李炎誕抱了十來分鐘就有所察覺到,當肩膀傳來濕潤的舔舐,他徹底清醒了幾分,發出一聲輕哼。
李炎誕便僵住了動作,就在江林以為他會落荒而逃的時候,李炎誕更加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拿紙欲蓋彌彰的擦了擦他的肩膀和臉側的汗。
江林渾身無力,沒力氣掙脫,精神不濟隻能放任他繼續抱着,但也知道李炎誕現在大概隻敢做一些偷舔的行為,他不會也不敢打破自己固有的直男認知。
江林又放心睡了。
李炎誕确實不敢,所以他隻是像個黑暗中的偷窺者,心虛抱着江林,心中還在不斷給自己的行為找借口,想要将這定義為‘兄弟’情誼。
18.江林傍晚再次醒來,寝室裡隻有他一個人,他穿上了一件不屬于他的柔軟睡衣,發絲淩亂,發尾微微翹起,眼神有瞬間的迷茫,很快恢複清明。
他想起什麼,拉下自己的左肩的睡衣,在瑩白的肩膀上瞧見了一小撮被吸吮的紅斑。
江林碰了碰那處紅斑,沒有察覺到疼痛,面無表情的重新遮住肩膀,用手搓了搓臉,讓自己更加清醒幾分,病還沒好全,起床吃了個幹巴巴的面包,拿着浴巾去浴室洗澡。
江林沒有朋友,手機裡不會有關心的消息,他也不覺得孤單和寂寞,畢竟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他洗漱完便躺在床上看書,做了幾套英語聽力,很多他腦海中很多知識也被系統視作金手指被封鎖了,明明從前他會許多語言的,現在卻要重頭再來。
黑夜漸涼,江林吃了藥又精神不濟,便熄燈準備上床睡覺,因為白天睡得太久,一時半會沒睡着,便聽見了開門聲。
江林躺着沒動,放輕的腳步聲去了浴室,他依稀聞到了一絲酒味。
這人隻可能是李炎誕,秦銳清在國外,崔嘉樹要下周才搬回來。
浴室的燈亮起,緩緩傳來水聲,李炎誕正在洗澡,江林臉上沒什麼表情,将被子裹得更緊些,已經沒了睡意,他很讨厭和喝了酒的男人打交道。
吧嗒一聲,浴室燈關了,借着從窗外傾洩而出的月色,李炎誕磨磨蹭蹭到了江林床邊,以為江林已經睡着,駕輕就熟的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伸手抱住江林,微微拉開他的衣襟。
“炎哥,這是在幹什麼?”江林冷淡的聲音響起,半點沒有睡覺的含糊感,十分清醒。
江林翻手按住環住自己腰的手腕,偏頭看過去,陰影中李炎誕的神情看不真切。
李炎誕感覺自己心髒跳到了嗓子眼,有一種偷/情被抓的緊張感,他輕咳一聲,想要裝醉糊弄過去。
“别裝醉,喝醉了怎麼能這麼準确的爬上我的床?還是幹淨洗漱完的狀态。”江林截住了他的話頭,冷靜分析。
李炎誕恨得牙癢,想要後撤,又發現江林攥着他的手腕,讓他退無可退。
“隻是照顧你而已。”李炎誕找借口:“你一直在喊冷。”
江林猝不及防的輕笑一聲,像是嘲笑:“你以為演電視劇呢?”
“李炎誕,我肩膀上的吻痕,是不是你嘬出來的。”
李炎誕被他直白的問題弄得潰不成軍,腦袋都炸了,他弄了吻痕嗎?他不是就聞了幾下嗎?
他真嘬了?靠啊!
“不是。”李炎誕否認,強硬的抽出自己的手臂,轉身要走。
江林叫住他,“不是最好,炎哥,你知道我有喜歡的人吧,是個女生。”
“被男人親的話,對于我們這種直男來說,很惡心吧,炎哥?”
李炎誕捏緊了拳頭,就算再沒情商,也知道江林在說他惡心,他轉身看向江林,惡狠狠地反擊道:“你覺得惡心?但我看你被崔嘉樹親的時候,好像挺享受的。”
江林卻半點不生氣,“所以這是你舔我原因?”
李炎誕咬緊牙關,咬牙切齒地說道:“說什麼舔......你把我當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