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炎誕徹底捅破那層玻璃紙,是在崔嘉樹回到宿舍的第三夜,他和朋友打籃球,直到球場熄燈才回到宿舍,寝室裡亮着燈,但沒見着人。
視力堪比空中飛行員的李炎誕看見了沒有關緊的浴室門,兩道貼得極近的身影,他關門關到一半,陡然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
大門沒有發出聲響,隻是虛掩着,李炎誕鬼使神差、輕手輕腳地朝着浴室走去,浴室亮着燈,兩道模糊的黑影出現在玻璃上。
李炎誕呼吸都停滞了,大氣不敢出,像是窺見什麼見不得人的隐秘。
正在浴室接吻的兩人靠得很近,有暧昧的水啧聲,出現李炎誕耳畔,他瞬間感覺紅溫了,心跳聲比打籃球的時候還大。
我靠,崔嘉樹和......江林在接吻!
他像個小偷視線偷瞄着裡面,從他這個角度看不見崔嘉樹的神情,隻能看見他正渴求地吻着少年飽滿的唇。
李炎誕心肝一顫,少年的半張臉出現在門縫中,微微蹙起的眉,性感得要命,讓人呼吸驟停。
江林泛着紅的側臉落下一點細汗,細白的脖頸被大手捧着,稍稍擡起,喉結在不斷地滾動着,像是在被迫吞咽着什麼......
操!
李炎誕眼眶都紅了,為什麼崔嘉樹這個傻逼可以把舌頭往江林嘴裡伸?他要不要臉?這個不要臉的爛貨!
“寶寶......”崔嘉樹眼眶發燙,像是要舒服地流出眼淚來,心熱身體更燙,輕輕地啄了啄他泛紅的唇。
又低頭在江林白淨凸起的喉結上親了一下。
“好香......為什麼你身上這麼香?”崔嘉樹壓低了聲音,聲線比平時性感不少。
但江林絲毫沒聽出來哪裡區别或者性感,偏頭躲開他濕軟的啄吻,眉宇間似乎充斥着不耐煩。
李炎誕在聽見說話聲之後,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所以他沒有聽見崔嘉樹在江林耳畔說的那一句話:“小炎在外面偷聽呢,也許正在偷看我們接吻,讓他進來嗎?我們可以一起......”
江林一把抓住他微卷發絲,手指用力将他往後扯開,将這條時刻都在發/情的狗扯開,眯眼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眸子非常漂亮:“你自己犯賤别扯上我。”
崔嘉樹紅着眼看着他,喉結激動地上下滾動着,嘴唇上還有兩人的口水,他輕輕舔了舔,神情溫和矜持,絲毫不像會說出這種話的人,他笑着說道:“我們關系這麼好......”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李炎誕站在外面都愣了一下,頓時就想沖進去了,沒想到崔嘉樹這個神經病親了人不說,還他媽打人?
賤不賤啊!?
但是江林不重不輕地聲音阻止了他的腳步,那道男聲格外地冷淡,是熟悉的聲音,但又天差地别,他似乎在記憶裡聽過,但又忘掉了。
“是不是一天不扇你,就要犯賤?”江林的聲音像是在......訓斥。
李炎誕頭皮發麻,他預想過江林很多被欺負的場景,想過很多自己能夠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唯獨從未想過......被扇耳光的人是崔嘉樹。
崔嘉樹笑不出來了,眼神甚至有些陰鸷,仿佛被打疼的狗,兇狠地盯着主人,下一秒就要暴起一般。
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很少會被人這麼打,但也不是沒有。
江林卻仿佛絲毫不畏懼他寒氣森森的眼神,扯着他的頭發,又極為輕緩地扇了幾下他的臉頰,讓他原本白皙的臉頰上浮起了幾個頗為明顯的巴掌印。
江林牙低了聲音,低頭附在他耳畔,緩聲道:“崔嘉樹,你自己不要臉喜歡跟人玩髒的那一套,别往我身上帶,聽見沒?”
崔嘉樹頭皮很疼,雙眼被強光刺得想要流淚,視線緊緊鎖在江林那張冷漠的臉上,他很想知道,為什麼他敢這麼對他。
難道江林真的不怕自己報複嗎?
“說實話,嘉樹哥。”江林松開他的頭發,語氣又變緩了些,他輕輕擦了一下嘴唇,指腹出現一絲血絲,剛剛他咬破了崔嘉樹的嘴唇。
“在我家,養了好幾條狗,每一條最初回到家裡都是你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但是啊,給它們幾根骨頭,就會朝着我搖尾巴了。可是每次它們偷吃幹淨的雞肉,犯錯了就會挨打。”
江林笑了笑,眉眼彎彎:“每次挨打了,就會拿你剛剛的眼神看着我。”
崔嘉樹抿着唇,生性愛笑的男人,笑不出來了,深吸一口氣,沉冷開口:“孟南星,你真敢這麼對我,你會付出代價的......”
“還有什麼代價,是比你纏着我,親我更惡心?”江林像是看什麼有趣的玩意,外面傳來關門聲,寝室裡面寂靜無聲。
剛剛回來的李炎誕去公共澡堂洗澡了。
崔嘉樹呼吸一窒,腦袋被江林狠狠按下,視線看向自己灰色的運動褲,他不喜歡在非工作場合穿得西裝革履,但淺色總是比較顯規模和輪廓。少年的語氣越發厭惡了:“你自己看看,惡不惡心啊?你還敢說自己不喜歡這樣?”
江林松開按住他的手掌,洗了手之後,才奪門而出,摔上門。
系統的聲音又在腦海裡小心翼翼地響起,“宿主,你崩人設了......”
“崩什麼人設?cosplay你懂不懂?你沒看見崔嘉樹有多喜歡我這麼對他嗎?”江林喝了一口熱水,心中淡漠地回答。
系統:“......但是這樣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