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倫茲·李上尉問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為什麼你熱愛迪賽尼斯的後山呢?這裡的風景的确優美,卻不能與我的故鄉威斯特恩卡西相媲美。在我的故鄉也有一座山,那裡有許多奇怪的野獸和美麗芬芳的花朵,我熱愛那裡。小時候我常和家人一起來玩,我的祖母有滿肚子新奇的故事,從她的故事裡我了解到太陽系、銀河系,還有柯伊伯帶和麥哲倫星雲。”
“可是,為了迎戰敵人我離開了我自己的故土、親人。”洛倫茲·李上尉挨近菲利普·斯特文少尉,他與他并排站一起。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抓住了洛倫茲·李上尉的手微笑說:“不用擔心,從此我是你最親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即使山崩地裂、星際化為灰燼,我也不會和你分開。”
“菲利普,我相信你。”
菲利普·斯特文少尉與洛倫茲·李上尉十指相扣,他指着遠處的鸢尾花醫院說:“這所醫院專門為迪賽尼斯權貴提供服務,擁有迪賽尼斯最好的醫療設施,我的外祖父曾經在這所醫院就診。令人惋惜的是即使是最好的醫療條件也沒能挽救我外祖父的生命,我的外祖父曾經是聯邦地球最高執政官,他在位期間為聯邦地球做過許多益事,但人們隻記得一件事——在他當職期間,奎安特星人入侵了迪賽尼斯。”
“人們将聯邦地球的失守歸咎于我外祖父的無能,憤怒能燒盡理智,尤其是生在憂患、無法自保的人們。‘血屠者巴安·圖’的名号無法蔭佑自己的後世子孫,它詛咒自己的孩子,讓他們四分五裂,不能團結,讓他的孩子們被人們曲解、憤恨。每當他們想起自己死去的親人,也會連同一起憎恨巴安·圖的無作為。”
“我的母親不希望我背負包袱,對我隐瞞了我的外祖父的事情,很長時間我不知道自己是巴安·圖的外孫。”
“我的母親希望我像普通孩子一樣快樂成長,不被外界擾,但天下沒有一樣事能夠永久地埋藏地底,它像漫天雪花紛沓而至。在我得知身上流有‘血屠者巴安·圖’血液的時候,也迎來了别人的敵意。”
“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我無法适應身份的變化。我給自己戴了一個面具,把自己最真實、脆弱的一面埋藏在面具裡,用虛假的笑容應付旁人,用冷漠抵擋來自四面八方的敵意。”
“我掩藏真實的自己,不讓情緒暴露在他人的面前,隻有在迪賽尼斯的後山前我才能放松自己,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樂意到後山的原因。”
“洛倫茲,自從我遇見了你,你把我的心捂熱了。如果你不離開我,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的視線從天空移回到身邊的洛倫茲·李上尉的臉上。
“我這個人倔得很,我相信任何一件事,隻要通過努力和天賦都能得到,但隻有一件無法改變——愛情。我不能失去我愛的人。人的一生可以收獲很多次愛情,也可以遇見很多風景,看到許多不一樣的東西,但是洛倫茲隻有一個。錯過了,這一生隻有遺憾,我不要抱着遺憾度過餘生。逃避人生種種考驗,哭着說無法忘卻難以磨滅的記憶都是弱者的表現。”
“洛倫茲,我可以為你做許多事,我對你的心和我對迪賽尼斯的忠心一樣真誠,隻要你願意相信。我對你并不是心血來潮,是天長地久。”
“菲利普。”洛倫茲·李上尉聽完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的話禁不住扭捏起來,“請不要說的這麼直白,讓樣我不知道如何面對它。”
“如果你不知道就不要去想,想的多了,思想會蒙蔽自己的雙眼。當你閉上雙眼,往事貫穿你的腦海,你便會知曉我對你的真心。”
“我都知道了。”洛倫茲·李上尉害羞地笑了,“眼下我們要處理‘巨食者該隐’的事情。菲利普,你能猜出對方是誰嗎?”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從手法來看,我想到了一個人。”
“誰?”洛倫茲·李上尉也很好奇,菲利普·斯特文少尉立刻做出判斷,并且表現得胸有成竹,仿佛他一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很快,洛倫茲·李上尉看向了遠山。他的臉上永遠挂着一成不變溫和的笑容,心裡卻有着新的主張:“關于‘巨食者該隐’我也探得了一些消息,最近發生被食者的事發地都在45區。如果對方真的是‘巨食者該隐’,那麼說明它和偷盜它的間諜也在45區。我們應該想辦法把它揪出來,再一網打盡。對于敵人,我們絕對不能留情。”
“菲利普,你說你已經大概知道他是誰。難道你和他有些交情?”
“不,我不認識這個人,但是他曾經别有用心地想接近我的家人,通過種種辦法刺探迪賽尼斯的情報,而這個人,利用了我最深愛的親人。洛倫茲,我想你已經猜測到我說的是誰。”菲利普·斯特文少尉說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