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Ngwakta”,永遠無法擠入純血統地球人的主流社會。
“Ngwakta”在小約翰·馮提莫手裡,地位得到了改善,他們不再像百餘年前,受鹿丹堡權貴的白眼。
他們的待遇也在逐步改善,可不平仍然存在。
德曼特·柳中尉小時候遇到欺負自己的同學,他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擊”。
德曼特·柳中尉一定不會讓自己吃虧。
所以小小年紀的他就獲得了“拳王”的稱号,因為他一直用自己的拳頭說話。
“菲利普·斯特文上尉,我理解你。請您坐下來能和我談一談。我理解你為45區老百姓做的事。”德曼特·柳中尉眼睛一斜,看向正在品酒的戰友們說。
“小人無恥依然功成名就,君子安守本分便被淘汰。混的差不一定是運勢的問題,而是為人處事的态度,他所處的圈子。不會溜須拍馬,不會迎合他人成為了一部分人衡量另一部分人價值的标準。”
“菲利普·斯特文上尉,您為什麼一直郁郁不得志呢?即使國防部長先生是您的義父,依然無法改變局面,是因為您過于耿直,不懂得變通。這樣的您不好嗎?我并不認為。”
“對不起,德曼特·柳中尉,我不明白你想表達的意思。”
菲利普·斯特文上尉仔細端詳着眼前的年輕人,他的眼神有些銳利,黑色的頭發被修得隻有寸把長,從他的外表看,德曼特·柳中尉是個一絲不苟的人。
“菲利普·斯特文上尉,我剛才聲明了,我是你的朋友,我對您的支持會一直延續到我生命的終結。希望您能看到我的誠意,我也希望能獲得您的支持。”德曼特·柳中尉收起了僞裝的笑容,迫切的等待着菲利普·斯特文上尉的回答。
“不,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人物,我隻是想拯救一些人的生命。他們的命不比某些人低賤,在我眼裡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所以我要救他們。德曼特·柳中尉,我要回去了。希望以後有時間再聊。”
菲利普斯特文上尉向德曼特·柳中尉側頭微微施禮,告辭了。
德曼特·柳中尉坐着不動,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菲利普·斯特文上尉瘦削的背影,眼睛裡騰生出的一抹光熄滅了。
菲利普·斯特文上尉坐在洛倫茲的車上說:“今天換你載我回家了。”
“菲利浦,我不喜歡那個人。”洛倫茲·李上尉嚴肅地說,“他的眼神非常可怕,心思太多了。”
“洛倫茲,你不用擔心。我現在一門心思想着如何抗擊貝加内特人,其他的我并沒有考慮。我的義父年紀大了,很多事情我都得考慮。”
“我明白你的煩惱,我聽說鹿丹堡裡的一批人向執政官閣下提議,請求将機會留給年輕人,而我們的國防部長大人年紀已高,應該退居二線。菲利浦,你明白話中的意思嗎?”
“鹿丹堡的人對你早已心生不滿,大家都清楚,雷恩加爾·布朗閣下在位一日,就能為你撐腰。他跨任數代執政官之下,是迪賽尼斯資格最老的老臣之一,他的話,沒人不聽。”
“他們要動你,首先要動雷恩加爾·布朗閣下。”
迪賽尼斯最出名的魄羅丘塔樹開出了粉紅色的花朵,花瓣飛逝,飄落在他們的身上。
洛倫茲·李上尉滿腦子都是雷恩加爾·布朗閣下卸任的事:“現在他們找不到繼任對象,一時半會辦不了此事,但是拿主意的左安宸閣下一定會督促其他人辦成此事。”
菲利普·斯特文上尉哈哈大笑道:“我是這麼重要的人嗎?不錯,我的确是違抗了鹿丹堡裡的中心人物,但是即使他們對我心懷不滿,也絕不是他們要下手的主要對象,對于他們而言,我隻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喽啰。”
“我也聽說了,左安宸閣下想讓我的義父下台,是想壯大自己的力量。”菲利普·斯特文上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絕對的權力會導緻腐化,心中的欲望鑽出土壤,就不會停止生長。我擔心左安宸閣下忘記了初衷,心裡惦念着私利,而我們這些為他賣命的人成為了他鏟除雜草的劊子手,武器對付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人,這才是讓我坐立不安的地方。”
“當欲望無窮止境的洩出時,必定會動搖根基,原本受壓迫的窮苦人在更苦的境遇裡生出保護自己的毒牙和利爪。”
“自己向自己人揮拳頭不是體面的事,我們現在面對的敵人不論是軍事力量還是他們的科技,都比我們厲害得多。我們憑什麼驕傲?”
菲利普·斯特文上尉說到這裡,難過地哽咽着:“洛倫茲,你知道我去救助45區的百姓時,是懷着怎樣的一種心情嗎?”
“我覺得自己滿身罪惡。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人的。從前我隻為自己的名聲着想,希望能夠建功立業,為家族争光。現在我的思想不再狹隘,當我看見遺留在45區的老百姓不能和其他人一道前往47區,他們的眼神是凄涼的,是被抛棄後的仇恨。”
“左安宸閣下絲毫沒有覺察到,這些人将成為不利的因素,當因素擴大時,就會變成迪賽尼斯的危險,它便是根基不穩的重要原因。”
“這時候外星人拿下迪賽尼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