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走後,塞拉對他笑道:“我喜歡吃甜點的。”
安榴點點頭,有點不敢直視眼前人的笑容。
“被吓到了嗎?看來你沒有看安保部的視頻啊,我記得當初不是作為強硬指令下達給各個居民必須學習的嗎?”
确實是這麼回事兒。
當初戰争剛剛結束,但混亂不是一時間就能平息下來的,為了讓居民在遇到危險時能夠保護自己,安保部确實通過蟲網下達了這一指令。
視頻是強制觀看的,但被強制觀看的人有沒有認真看,這就是後話了。
安榴作為一個小報記者,隻慶幸于八卦雜志終于能夠重出江湖,自己有工資可賺了,哪兒有時間去認真看那個視頻啊。
“看了。”安榴說道。
“嗯哼,既然看了就要記牢裡面的内容。”
“謝謝你救我。”
“不用謝。”
安榴的手指扣着衣褲,鄭重其事地說道:“不,一定要謝謝的!這是你救了我的命!”
“哦?”
塞拉似乎怔愣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那好吧,美人的道謝我就接受啦。”
安榴知道自己長得算是不錯的那一類的,秀氣,白淨,而且長得真的很顯小,二十三歲的年紀,看起來像個未成年似的。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都算不上美人吧?
他臉微微有些紅,說道:“還是叫我名字吧......你這樣叫太别扭了......”
“嗯?”塞拉歪了歪頭,“可是你就是很美啊。”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睛,很漂亮,綠色的,像翡翠一樣,哈哈。”
啊。
安榴忍不住把頭扭向一邊。
他真的好會說話怎麼辦,心跳得太快了啊。
咖啡和蛋糕很快得被端上桌,塞拉朝服務員道謝後,笑眯眯的轉向自己:“試試吧,我覺得蛋糕很好吃。”
安榴拿着叉子,小心的挖了一點,放入嘴裡,細膩綿柔的奶油和柔軟的蛋糕體,帶着巧克力的香氣,真的很好吃。
“好吃吧。”塞拉微笑,“眼睛都亮了。”
“好吃。”
安榴也對他笑了一下。
蛋糕好吃,但也不能光吃蛋糕,安榴自然不會真的隻是吃個蛋糕而已,早在洗手間裡換衣服的時候,他就想好了,今天不管怎麼樣都要了解一下對方。
就算真的很有好感,也不能盲目的就往上撲。
“那個。”安榴手中端着杯子,低垂眉眼,“好不容易有個假期,能在這裡吃好吃的,真的挺高興的。”
“你高興就好。”
“平時工作真的很累。”安榴小口喝着飲料說道。
塞拉聽到這句話,擡眼看了下自己,本來沒表情的臉上有了一抹笑意,“小安榴是做什麼工作的?”
“嗯...我嗎?”安榴故作苦惱,“我是報社記者,每天抓新聞寫稿子,特别累。”
是錯覺嗎?為什麼感覺對方僵住了那麼一瞬?
“是嗎?”塞拉戳戳蛋糕,“什麼類型的報紙呀?”
“軍事方面的。”在這裡,安榴扯了個小慌,畢竟如果說自己是八卦雜志的記者什麼的,總是會讓人聯想到跟蹤狂偷拍什麼不好的詞彙。
雖然也确實脫不了幹系。
“哇,好厲害呀。軍事記者诶!”塞拉滿臉崇拜的看着他。
“沒什麼啦。”見他竟然如此捧場,安榴臉上都有點燒的慌,連忙抛出自己的問題,“你呢?塞拉,你是幹什麼的?”
“我嗎?”塞拉歪歪頭,塞了一口蛋糕,“如果我說我是無業遊民,小安榴會不會失望?”
“不可能吧?”安榴盯着眼前這個總是笑眯眯的人,“你剛才那麼厲害,怎麼可能隻是個無業遊民?”
而且無業遊民手裡哪兒來的錢出入高級會所,都誰玩兒呢?
“哎呀,好聰明。”塞拉嘿嘿一笑,“好吧,其實我是武館教練,我爸爸是武館的大老闆,我呢,是最小的那個,每天在家裡等着繼承遺産就OK啦。”
此時,樓下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兩人剛好坐在一個靠窗位置,安榴低頭看去,隻見幾輛安保部門的車停靠在樓下,幾名身着制服的軍警走了下來,塞拉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似乎毫不感興趣。
但由于算是事件的親曆者,安榴還是忍不住,好奇的看着窗戶外面的景象。
原先那具已經變成屍體的異蟲旁拉了警戒線,顫顫巍巍的守着倆保安,現在見到軍警來了,一溜煙兒的躲在人家後面。
軍警們兩人圍着那具屍體不知道在做什麼,還有幾個人對着圍觀看熱鬧的人做調查,緊接着,安榴眼睛敏銳的捕捉到了,警車的副駕駛位置的門開了。
一個身材挺拔,身着制服的雌蟲從車上下來了。
那隻雌蟲相貌優越,神情嚴肅,似乎是一群軍警們的頭兒,他面色不善的向前走了幾步,低頭查看了一下那隻異蟲的情況。
随後猛的擡頭看去。
安榴把小型相機收了回去,連忙後退兩下。
媽的。
職業病犯了,看見長的像明星的就忍不住拍兩下。
軍警是從軍校中選拔出來的警衛安保隊,到底是軍校出來的人,竟然這麼敏感。
“是在拍新聞配圖嗎?”
安榴看向坐在對面的塞拉。
“雖然我想要提醒你軍方的人不要随便拍照,但鑒于這件事情确實很讓人惱火,我沒有阻止你。”
他撐着下巴,幽幽開口。
“小安榴,你不是記者嗎,要我說,你明天就該将這件事情捅到報紙上去,越嚴重越好,讓安保部門深刻反省一下,自己到底是幹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