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句話混着那一巴掌甩到他臉上,賽特整個人都傻掉了。
怎麼了?别告訴他,這位尊貴的皇子殿下被自己的訂婚對象在酒吧花天酒地的包含度這麼高。
他依舊保持着那個姿勢,開口回問道:“不...那個,殿下,這個,因為我犯了大錯,我實在不配做您的訂婚對象...或許...”
“......”
床上,皇子的手捏成拳頭,緊緊揪住被單,氣極反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向我提出退婚的請求是嗎?”
“......”
賽特沉默兩秒,嘴角瞬間耷拉下來,“沒有,這怎麼可能。”
他開口就是騙人的話,“是我犯了錯讓您生氣,解除婚約,這是對我自己的懲罰,我這種人實在是配不上您,所以為了殿下的身體與名譽着想,才這麼說的。”
“賽特少校還是先練習一下自己的表情吧。”皇子無情的揭穿他,“ 我剛剛看到您好像笑得很開心。”
賽特依舊扯着一張臉,努力撇撇嘴,盡最大努力表現出自己真的很難過,“不,殿下,我很難過的。”
他擡起眼眸,誠摯的看着床紗後的人影,“您相信我。”
“退婚這個詞,絕對不允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回絕對于皇室成員來說,大概就像是侮辱,更何況已經十年,整座帝國的人都知道兩個人是什麼關系了,突然傳出這個消息...确實不好解釋。
“是。”賽特低頭應承下來。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子,忽然感覺到那隻冰涼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腫脹的那邊臉頰,賽特眨了眨眼,但是沒有動,乖乖的跪在原地讓他摸。
那隻手輕輕的觸碰他的那塊皮膚,有些猶豫 ,片刻後,賽特聽到那位皇子殿下輕聲問他:“疼嗎?”
賽特被打的那邊臉已經有點發麻了,他如實回答:“嗯。”
“...你出去吧。”
“是。”
說完,賽特站起來,扭頭離去。
邊走他邊想,這到底算什麼呀?為什麼藥摸他的臉?搞得他心裡...竟然有點不是滋味兒。
腳步停了下來,賽特扭頭,一隻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問道:“殿下,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您。”
“什麼?”
“那個。”賽特斟酌着開口,“您的意思是,您不希望我們以這種醜聞的形式而解除婚約嗎?您是怎麼看待我的呢?”
說時遲那時快,話音剛落,一隻手掀開床紗,一隻枕頭撲面而來,賽特的反應極快,饒是這樣他也沒躲過去,柔軟的枕頭直接砸到了他的臉上。
“額啊。”
賽特被砸到了臉,雙手接住枕頭,鼻尖存留着一股淡淡的香氣,“殿下,枕頭。”
他拿着枕頭要給人送過去,而床紗後的人似乎怒氣滿滿,情緒再也壓不住了:“給我出去!”
“好好好好。”賽特連忙彎腰鞠躬轉頭就走,手裡抱這個枕頭,三步并兩步的來到房門前,然後打開了門。
一開門,凱蒂夫人便等着,身邊站着艾米麗,安拉在一側拿着個小冊子不知道記錄寫什麼——從在軍校的時候賽特就感覺安拉不是在看書就是在記東西。
而那位公主似乎已經不在了。
“看什麼呢。”凱蒂夫人先開了口,“怎麼樣,你有沒有認真的和殿下道歉?”
“我有,母親。”應該算是認真的道歉吧?畢竟賽特還是考慮了很多的。
“那殿下原諒你了嗎?”
“嗯...”賽特手中抱着枕頭,他不好說,他也不知道那位有沒有原諒。
“别打馬虎眼。”
“原諒了。”
凱蒂夫人語氣一重,賽特立馬不哼唧了,就算不原諒也得說原諒了,“當然原諒我了,我非常真誠的給殿下道了歉,殿下也非常大度,原諒了我。”
“......”
凱蒂夫人眼睛上下掃視着自己的兒子,最後看到他懷中竟然抱着一隻枕頭,眉毛一皺,“枕頭哪兒來的?”
“殿下剛開始有點生氣...就拿枕頭砸了我一下,然後我就更加誠懇的向殿下道歉,殿下似乎就消氣了,然後殿下讓我出去,我就出來了。”
賽特信口胡說,說完,他把枕頭伸到凱蒂夫人面前,“母親。”
面對突然伸到自己臉前的枕頭,凱蒂夫人後退了一步,“你幹什麼。”
賽特嘿嘿一笑,又把枕頭抱回懷裡,凱蒂夫人看着自己兒子嘿嘿傻笑的臉,又看着兒子那一邊腫起來的掌印,歎了口氣,說道:“我和安拉進去再看看殿下,你把艾米麗送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