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青年們隻要過了十八歲的生日就可以結婚,但如果是皇室成員這項規定是可以放寬的——試想如果賽特在十五歲時和那位皇子鐵了心就是要結婚,那麼誰又能攔住他們呢?兩個人本來就是有婚約的人,又情投意合,又都身份特殊。
可賽特就是不樂意結婚,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還是個未成年人當幌子來表達自己對于這婚約的不滿,今天凱蒂夫人說這種話就是點他來的。
要按照平常,賽特早就嬉皮笑臉的表示自己就是不樂意結婚,而現在,他隻是用勺子百無聊賴的把華夫餅切開然後放進自己的嘴裡。
兩位長輩談話期間,賽特就把甜品吃完了,順帶還把小姑娘剩下來的也吃了,剛放下勺子,嘴裡的還沒咽下肚,便又說上去量尺寸。
兩位女士在下面等着,賽特和老先生上樓量尺寸,他跟在老先生的後面,上樓時,那位老先生問他:“賽特少爺有沒有自己的想法呢?”
“我?我沒有什麼想法,我對穿搭其實沒什麼講究,舒服就行了。”賽特回答道,“您就叫我賽特就好了,您剛剛還叫我母親小茉莉呢。”
這個别墅攏共三層樓,第一層就像是招待客人和生火做飯的地方,第二層似乎是卧室,裝修風格都讓人覺得暖洋洋的,第三層就是一個大平層,賽特剛上來時幾乎要被明亮的陽光給閃到眼睛。
他伸手擋了下陽光,這才發現這一層竟然滿是各種布料和人體模型,每個人體模型上或多或少都被幾層布料包裹着,簡單的裁剪,展現出衣服的樣式,一台辦公桌就放在一面貼了幾張設計稿的白牆前,桌子上倒是很幹淨,看上去許久不用,但是卻有人打掃的樣子。
“一般而言,我都是被請去皇宮為王上與他的兩個孩子去量尺寸的,老了,連畫圖紙都懶得上來畫了,這兒除了做做衣服也不怎麼用了。”
那老先生不知從哪兒拉來一塊簾子,手中拿起軟尺,道:“小少爺脫衣服吧。”
賽特就聽話的将外面的衛衣脫掉,幸虧他有往裡面套一件背心的習慣,露出來的兩條臂膀白且結實,看着不粗,但是很有勁兒,而在靠近肩膀的位置,就有一條看着就猙獰的傷疤了。
那老先生拿着軟尺開始測量他的身體尺寸,有點涼的軟尺貼在皮膚上的感覺有點奇妙,賽特聽着他的指令,張開手臂,轉身,又張開手臂,很快就測量好了。
那老先生将這些記到了一個小冊子上,轉而問道:“小少爺想要哪種樣式?”
賽特拿起身邊的衛衣,三兩下套上去,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穿褲子,道:“我都好啊,穿什麼還是您看着來吧,您比較專業。”
“再怎麼樣,穿到這身衣服的人要求才是最重要的,這是你成人禮要穿的衣服,不想想嗎孩子。”
“嗯...”賽特拍拍衣服,那雙湛藍的眼睛看向眼前的老先生,“那位皇子殿下,他一般是比較喜歡哪種的?”
“哦,哈哈,小皇子啊,對比起貴族們都會穿的禮服,他似乎也是更喜歡裁剪利落幹淨的西服,嗯。”老迪斯思考着說出來,“但哪位貴族能不穿禮服呢?”
賽特默默目移,他就沒有。
那些明亮奪目的寶石和豔麗的布料,還有誇張的裝飾,再誇裝點甚至還有成堆的蕾絲,說實話,賽特不喜歡,但也不算讨厭,隻是當他穿上那些華麗繁複的禮服時,他就會顯得不倫不類的,他隻适合那些對比起來比較素淨的西服。
但如果是他的話,估計會很漂亮,賽特忍不住想到,長得就很漂亮,漂亮的人由綢緞與蕾絲包裹,再用寶石珍珠點綴,賽特想象力有點匮乏,但盡管如此他還是能感覺到一定很好看。
哦,那天他用來綁頭發的好像就是一根絲帶。
......他為什麼還會記得這個?
“對了。”
老迪斯突然開口,打斷了賽特的思緒,隻見他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隻盒子,遞給賽特,道:“這是皇子交給我,說是要給您做衣服用的。”
做衣服用的?
賽特有點沒想明白,直到打開那隻盒子,賽特看見了一塊顔色濃郁的仿佛一塊柔軟的藍色天鵝絨的藍寶石,靜靜地躺在盒子中,快把賽特的眼睛閃瞎了。
他有些猶豫的擡起眼,“做衣服的?”
老迪斯點點頭,神情中帶着點不知為何的驕傲,“三個月之前小皇子親手交給我了,說請我設計。”
三個月前?
賽特關掉盒子,“我不太懂,這能放哪兒?”
“這麼漂亮的寶石,用來點綴禮服的領巾最合适,一定漂亮的很。”
“那個...我還是就正常點的西服吧。”賽特道,“那些禮服什麼的,我穿不慣。”
賽特将盒子再次遞到了老迪斯的手上,“您看着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