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賽特覺得那一聲聲的“孤兒”直白的有些紮耳,“你說話注意點。”
“實話實說而已,我說這些并不是因為他是‘孤兒’而怎樣,你瞧我不是也跟他玩的挺好的嗎?我隻是向你闡明事實,當然如果你非要揪住這點不放,我确實也沒辦法。我這可是再給你找開脫的理由,你别這樣看我好不好。”
緊接着,他又無所謂的道。
“反正身上有婚約的人又不是我,在感情裡徘徊不定的人也不是我。我的心已經是薇兒小姐的了,堅定不移 。”
他說話固然難聽,甚至給人一種隻有他最懂的感覺,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說話确實是這個理,直白在理的讓賽特有些不想接受了。
傑森看他這幅樣子,心想也不逗他了,轉而找了一些感情糾葛之外的話題,原本戲谑的笑意瞬間收起,他整了整臉色,手指敲敲桌面,道:“現在說的是正事兒。”
然而賽特還是沒精打采的,“什麼?”
“昨天晚上九點的時候,我們在河盡頭的外交官被殺了。”
“什麼?”賽特坐直,眼睛也挪到了傑森的臉上,“怎麼回事兒?”
【河盡頭】是帝國之河【藍水河】的盡頭,但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那些反叛的異蟲在那裡建立起了家園,戰争時那裡是他們的營地,戰争結束後就成了他們的家。
為了防止他們再次發起戰争,帝國接受了來自地球的提議,派了一支軍隊和三位外交使前去,而現在,三位就死掉了一個。
“前段時間異蟲的事情,外交官前去交涉了,那位叫羅恩的,嗯,就是那個被火燒了個半死的那個。”傑森拿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他說,那隻異蟲是已經完全畸形的蟲子,即使在他們那裡也隻能說是異類。”
說到這裡,傑森嘴角咧出了一個玩味兒的笑,“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他說什麼嗎?他說自己也半死不活的,也管不住手下,隻希望帝國能夠給他們留條活路。說的我們好像是什麼大惡人。”
“然後我們的外交官就死了?”賽特臉上沒有絲毫笑意,面色冷峻,他皺着眉,認真的問道,“誰幹的?”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一個孩子?”
傑森見他這幅樣子,也是心頭一顫,不是為别的,而是因為他這幅樣子實在和老上将很像,傑森輕咳一下,道:“說是那個異蟲的弟弟,就在大使館門口站着等他,外交官和警衛放松了警惕,結果那孩子拿着把刀就捅上去了。”
傑森修長的手指點點自己的胸口,“就在這裡,紮得很深,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沒氣了。”
“現在呢?”
“現在?那孩子似乎隻有他哥哥,那小孩兒被抓到監獄裡了,過兩天會被送來帝國的監獄裡,進行判刑,那位又開始推卸責任,說什麼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不是他指示的,說什麼我們殺了他們一個人,他們也殺了我們一個人。很公平。”
賽特覺得腦子嗡嗡的,撓了撓頭發,腦海中響起那隻異蟲潰散的眼瞳和醜陋的臉龐,歎了口氣,“那隻異蟲是我殺的。”
緊接着,他又歎出第二口氣,“算了,比起這個,我還是更想知道,為什麼他可以突破防線進到市中心。”
“這個還真不清楚,當時值班的軍警們也全然沒印象,當天的監控器電閘不知道怎麼的壞掉了,現在已經辭退的辭退,降職的降職。追究不出來什麼。”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賽特追問道。
“哈哈,第一時間告訴你這件事兒也不會讓你管的,賽特少爺,現在這件事情應該由外交部和安保部管的,你和我已經不是去年還在和人玩命的戰士了。”
酒紅色眼睛的男人表情中帶着些輕松的意味,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他的臉上,他看着對面的賽特,懶洋洋的開口:“你現在的職責,就是做好阿瑞斯家的小少爺,順利完成你的成人禮,順利的和夏凡撇清感情關系,順利的和那位皇子殿下結婚,你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賽特,王上不會虧待你的,享受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