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頭疼欲裂。
在賽特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之後,他眼神楞楞的看着自己身上蓋的被子,昨天醉酒後發生的事兒一瞬間全湧到了腦子裡。
“……哈。”
長歎一口氣,感覺自己好像還不如在軍校裡面再待上三四年。
僅僅是不到半年,事情怎麼就這麼多。
這麼想着,他剛打算下床,擡眼,卻瞥見了前幾天自己生日時那位送的禮物。
一沓子厚厚的房本啊,真是一沓子,當時剛被退婚,氣的賽特根本沒心思看這些,滿心都是“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現在冷靜下來,才忽然發覺,這個私底下說要給自己退婚的皇子殿下,在自己成年當天,給自己送了一沓子厚厚的房本。
厚的像一本書。
賽特頓了頓,拿起那一沓用紅色絲綢纏起來的房本,翻了翻。
八本,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的是他的名字。
最上面的那本,賽特翻開,看到上邊的地址,心想自己也是壕上了。
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的地,他有一塊。
賽特有點想笑,但又覺得有點神經病,即使那位再怎麼有錢,也不能是冤大頭吧?一口氣送八套房子。
有錢燒的哈。
看着房産證上自己的名字,他愣了一會兒神,然後站起來,去洗漱。
照常的吃過早飯,送走家人之後,賽特癱在沙發上看書,一個小女仆走過來,為桌子上的花瓶裡換上了新鮮的花。
賽特合上書,覺得她有點眼熟。
那小女仆也是被他盯的有些發毛,将花換好之後剛想離開,沒想到就立馬被叫住了:“等等。”
“少爺,怎麼了。”
賽特臉上露出微笑:“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是之前在皇宮裡?”
那女仆有些緊張的點點頭,“沒錯。”
“不用那麼緊張,我就是問問,你是怎麼着想起來來我家的呢?在皇宮裡不是也不錯嗎?”
“那個…當時小姐在皇宮裡,除了安醫師以外,就是我來照顧小姐,所以才……”
“哦,這樣啊。”
眼看着那女仆似乎真的緊張極了,賽特本想問她的一些話想了想就沒開口,說道:“你去叫管家給我備一輛車。”
小女仆擡眼,目光閃爍,有些小心的問道:“您是…去哪兒?”
“花坡。”
拿到車鑰匙,成年的賽特這是第一次自己開車,他坐在駕駛座上,一時間竟然感覺有些新奇,車是什麼牌子不知道,但是薇兒送的,是一輛低調的吉普車,大概是記着自己小時候曾說過想要這樣一輛車,所以才把它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自己。
握住方向盤的感覺,還挺奇妙。
跟着導航開了半個多小時,幾乎是把車開出了市區,甚至離郊外還要再遠一些,開到一片綠茵茵的山坡附近才算停。
說是花坡,其實也是春天的花坡,大概在賽特五歲的時候,他來過一次這裡,隻不過是在春天,那時候這裡還算是皇室的私人領地,别說是在這裡建房子去賣了,就是來這邊走走也不允許。
現在是夏天,花坡上除了青草就是一些零碎的小白花,隻有春天的時候,這裡才會開出各種小野花,可能隻有那時候的花坡才叫花坡。
但這塊地方确實很美,從這裡,剛好能夠以一種微妙的角度,俯瞰到城堡。
順着小路往裡走,能夠穿過一小片樹林,而後就能看到一棟獨立于蔭蔥草地上的宅院。
……說是正待開發的未來的富人區,但原來隻是正待開發,這麼大的地方,他媽的竟然隻有這一所房子。
感覺像是被孤立的房子,就這麼立在那裡。
賽特從口袋裡拿出一隻鑰匙,剛打算插入大門,就突兀的從門裡面穿出了一道聲音:“您好,這是私人住宅。”
那女聲清甜悅耳,賽特順着聲音往裡看,隻看到一個白發的少女不知從哪兒出現,在庭院裡翩翩向他走來。
那少女頭發雪白,一雙紫色瞳孔,身穿黑色高領制服裙,頭發束在腦後,兩隻耳朵如同精靈耳,面上無表情,讓人覺得不好說話。
但确實是美麗的。
賽特前一秒腦子裡是這個想法,第二秒腦子裡就跳出來另一個想法:她是誰?
怎麼會出現在那位給他準備的房子裡?
有什麼事兒嗎?
賽特眼看着她走到鐵門前,雙手握在鐵門上,他後退一步,嘴角一抽,而後微笑道:“您好。”
他亮出自己手上的鑰匙:“這是那位殿下送給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