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順着唐呓去見識一下他這麼執着,到底要做什麼事情,活動到底有哪裡值得他這麼激動。
沙魯窪偷偷從底下探出兩根觸須,有些犯難,因為人太多了,它稍不注意就會被踩着。
這種情況要怎麼幫助那個人類啊?沙魯窪的觸角相對,很人性化地撓了撓自己黝黑的腦殼。
等等,有了!
沙魯窪沿着影子悄悄地、悄悄地靠近,順着褲腳悄悄地,悄悄地攀爬,随後猛得一張嘴,直接把唐呓和尤淺包了進去。
唐呓隻覺得眼前一黑,再一亮,自己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推力,自己就踉跄地竄出人群,幸虧尤淺拉了一把,不然他就要當衆表演一個平地摔——那就丢人丢大了。
他穩住身子,有些尴尬地與面前驚詫的調酒師對視,呵呵一笑,立刻忘了剛才的經曆,直起身子,連忙将在人群裡擠來擠去的衣服整理好。
确定自己又衣冠整潔起來後,他才人模人樣地伸出手,彬彬有禮:“您好,我要報名今天的活動。”
聞言,調酒師看了看直接将他面前等待調酒的客人擠走、從人群裡摔出來的唐呓,又看了看他身邊那個狗耳朵已經被擠歪了的服務員尤淺,然後目光向下,對上尤淺那雙努力顯得清澈的眼眸。
他狠狠地沉默了。
尤其是看見尤淺露出的笑容後,他更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個服務員是不是那個被老闆叮囑,要好好注意的那個,那個走後門的服務員來着?
他微不可查地蹙眉,又側眸看向唐呓,這名客人還挺會找人……
“嗨?”見調酒師的視線從自己身上離開,尤淺擡手在蜻蜓造型的調酒師眼前晃了晃。
調酒師配合的将視線挪回尤淺身上,看着他面上愈發燦爛的笑容,在沉默中緩緩扯出一抹禮貌的笑意,以及……擠出來了一個十分雀躍的恭喜聲。
“好的這位客人,這是今天的活動貼紙,請您貼在自己身上。”調酒師放下手裡加工到一半的冰塊,彎腰從下方櫃子裡掏出一張蜥蜴造型的卡通圖案。
他把蜥蜴卡通貼紙遞給客人,随後又拿出一張畫着小愛心的貼紙,在上面寫上數字三十七,随後對着尤淺,語氣冷淡了很多,“這是你的貼紙。”
他把小愛心貼紙擱到桌面上,對着唐呓又是十分亢奮:“請您務必不要弄丢,遺失的話不給補辦的哈!”
說完,他就又是一張冰塊臉的對着尤淺點頭:“你也是,丢了的話客人就參加不了活動了。”
這句話顯得很敷衍。
不過在場的兩個人都沒有對此表現出什麼反應。
唐呓根本就沒注意到,因為他已經陷入能參加活動的開心狀态了,而尤淺是不在意,他覺得這種變臉功夫很好玩,他也要學。
尤淺猜測蜻蜓調酒師的内心一定在祈禱自己趕緊弄丢貼紙。
實際上,調酒師的内心确實在想:聽見沒有,丢了就參加不了活動了,趕緊把貼紙丢掉啊!
可尤淺偏不如他所願。
他在拿到貼紙的那一刻,就立馬将貼紙貼在自己的衣服上,還拍了拍。
尤淺還是覺得不夠保險,又加大力度對着貼着按了又按、捏了又捏,勢必要将它牢牢地黏在身上。
唐呓也是這樣做的,甚至他還要更絕,他想着,如果自己早知道酒吧的活動要用到貼紙,他就從家裡拿瓶502來了,保準一晚上都粘的牢牢的。
“謝了。”唐呓禮貌性道謝。
等他們護着自己衣服上的貼紙,往外擠出人群後,唐呓才有時間與精力追究被他遺忘的異常。
這時也就門口清淨點了,于是他拉着尤淺來到門口,
後面是依然瘋狂的人群,前面是有些冷清的街道,唐呓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認真回憶着:“奇怪,咱們是怎麼鑽過人群的?你有沒有那種……”
他在腦子裡琢磨措辭,小心翼翼的:“那種嗖的一下的感覺,就是我們突然換了個位置,像是被人套麻袋了一樣。”
有是有,但是不能說。
尤淺眨眨眼,一臉無辜:“沒有啊,咱們就是擠着擠着就過去了吧,後面有人一直在往前推,可能是他們推的力氣太大了,才導緻你啪的一下出去了。”
“是嗎?”唐呓還是比較疑惑,最終還是覺得尤淺說的對。他沒有多想,畢竟當時他已經有些缺氧了,沒準是大腦懵懵的也說不定。
尤淺見他被忽悠過去,一隻手背在身後開心的比耶,沙魯窪也伸出一根觸須,彎了彎,勾出一顆愛心來。
經過這一來一回,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指針再轉動一圈,在十一點時,唐呓已經百無聊賴地坐在台階上開始數星星。
而這時,玻璃門内終于有客人開始陸續離場。
那些人很不甘心,他們都是沒有參加活動資格的客人。
尤淺和唐呓讓到一邊,注視着酒吧裡的走出來的人和串起來的糖葫蘆似的,幾個幾個地往外走,裡面的人流量在不間斷地下降。
等十一點十七分時,酒吧裡的人已經減少到方才人數的三分之一了。
而酒吧内也傳來主持人的聲音:“各位晚上好,不好意思讓您們久等了,我們的活動即将開始,倒計時十三分鐘,以下是今天活動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