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我按動快門，将眼前的人和景物拍攝下來。站在窗前的孩子叫棗巳波，是我合作很多次的模特朋友。雖然他是20左右的年輕人，而我已經快要50歲，但審美上的契合讓我們每次的合作都十分愉快。

“今天就到這裡吧。”

“好，您辛苦了。”棗溫文爾雅地對我鞠躬，然後準備換下衣服。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棗把電話接通，開着免提繼續換衣服。

“喂？巳波？”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個年輕男孩的聲音，咬字和語氣都黏糊糊的，但又不過分甜膩。

“怎麼了，亥清？”

“你工作完了嗎？你說好今天跟我去……你不會忘了吧？”

“呵呵，怎麼會呢。我很快就過去。”

“哦……那待會見！”

“嗯。”

電話挂斷了，我好奇地問：“是你的朋友嗎？聲音挺可愛的。”

“嗯。”他笑了一下，補充，“是男朋友。”

“這樣。”我完全不意外，“你們剛開始交往嗎？”

“有3個月了。”棗用嘴咬着發圈，雙手整理頭發。

突然，他眼睛一亮：“說到這個，最近想跟您預約一組拍攝。”

我立刻意識到：“和那孩子的？”

棗笑起來：“嗯，算是我們的交往紀念。”

“沒問題，我回去看看排期就通知你吧。”

“嗯，麻煩您了。”

過了一陣子，終于到了預約的空檔期。因為内容，這次的地點是室内一個布景間，除了一些主色調是薄荷綠和米白色的氣球、布偶、紗簾，沒什麼多餘的裝飾。

我提前到場地調整設備，沒出幾分鐘，棗就帶着他的朋友來了。

哦，男朋友。

“您好……我是亥清悠……”

哎呀，這孩子怎麼跟電話裡的氣勢完全不同，現在半躲在棗身後，像怕生的小貓一樣。

不過這雙金色的大眼睛可真抓人，臉型輪廓和身材也很符合偶像标準。我忍不住在他身上虛空畫出構圖線。

“别害羞，亥清。山田先生是個很和善的人哦。”棗帶着笑意安慰他。兩人湊在一起的畫面實在養眼。

漂亮孩子的戀人，果然也是漂亮孩子啊。

“嗯……嗯……可是今天要拍的……”

“我很期待哦。”棗說着開始解自己的衣服紐扣。

亥清一下子睜大眼睛，按住他的手，狐疑地偷偷看我一眼：“巳波！真的沒關系嗎？……”

“亥清，山田先生已經從事攝影行業30多年了，拍過數不清的男模特，什麼尺度都有。對他來說，看這些就跟喝白開水一樣平常哦。”棗邊說邊對我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