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在被塞進了一段記憶的時候就注意到這一點了,從細節上來看,向導若菜和巫醫阿婆并不親近,連帶着向導這一派新興的年輕人和阿婆的關系都算不上好。
“從我們入村時就可以看到,向導一派的大多數是孩子,其實村子裡留守的老人不見得多麼喜歡他們,他們基本都是自己的帶着遊客上山再下山賺一份向導費,但這些孩子們及其的團結,若菜就是他們的大姐頭,我已經看到過好幾個向導上山前給對方擊掌,下來換班的把錢交給了一個具體的孩子,隻拿走了一部分,甚至他們回去的方向都是同一個。”
村子裡的老人不是沒有牽着孩子,也不是沒有帶着十幾歲的孩子,但那些孩子身上的衣服遠比向導們要好,向導們不少人穿的都是洗的有些發白的衣服和開裂的鞋子,可老人們照顧的孩子卻是穿着新衣服新鞋子,還有家長們的照顧。
兩方人隻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新一注意到收錢的孩子一直很警惕的望着這些人,他身邊從來不會少人,來接他的孩子裡也有大有小,相同的一點唯有他們對對面的厭惡。
“巫醫本身就神秘,現在還牽扯到了村子裡的兩個派系,問題就更複雜了。”
若菜坐在蒲團上一遍又一遍的觀看着系統塞給他們的記憶,試圖多找出些細節來。從進入村子開始,其實兩邊的人就是泾渭分明,他們落腳的客棧裡的人和隔壁餐廳的人就不怎麼待見對方,客棧甚至勸他們少去隔壁的餐廳。
現在想來,這可能就是向導派和巫醫派矛盾的具現化,客棧的老闆是向導若菜的人,十六歲的若菜和起碼六十歲的阿婆,向導不管是年紀還是資曆都遜巫醫一籌,他們是怎麼做到分庭抗禮的?
“或許是人數的多少?向導派雖然年輕但是人多,巫醫派雖然閱曆足但人數較少?這和巫醫派的繼承方式是不是有什麼關聯?不然為什麼妹妹可以作為繼承人,姐姐卻不可以?”
景和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上山下山的多數是年輕人,村子裡感覺是年輕一代的人在抱團。在記憶影像中,他們經常可以看着六七歲的孩子帶着三四歲的孩子給一兩歲的孩子喂奶。再大一點的孩子還有站在小闆凳上做飯的。
被冷待的孩子們不分男女,沒有明顯的性别歧視,年齡層也分布的很均勻,基本隻有【資質】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可以解釋他們為什麼被冷待。
“大概率就是成為巫醫的【資質】,若菜沒有,但她的妹妹有。想要村子裡被抛棄的孩子們活下來的,更大一點、沒有資質的少年可能從小就是抱團長大的,等到了再大一點為了生存下去就想着各種方法。”
他們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件事,現在的孩子們能夠活下來是因為向導們有了收入,也可能有着一些父母的幫助。那麼過去呢?老人們基本上都是巫醫派,到底是他們從小到大被洗腦嚴重已經下意識把自己作為有資質的人的奴隸,還是那些沒有資質的人根本就沒有活下來?
“還有一點,就是上山前阿婆說的山上的【貴人】。貴人這種稱呼大多數是成虎身份高貴的人,但并不包括妖魔鬼怪神,那阿婆稱呼的貴人,又會是什麼人呢?”
是什麼人可以被巫醫稱呼為貴人呢?
祢音在思考了一下後,整個人眼睛都睜圓了,要是和若菜以及新一說的一樣,那麼能被稱呼為貴人豈不是......
“說不準就是開創了巫醫這一存在,一個一直沒有死的老怪物。”
若菜的臉在燭火的照射下明明滅滅,平添了一份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