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從沒想過,自己居然在清醒的狀态下,會有想要吻一個男人的沖動。
也許是霍長棄的聲音太蠱惑,也許是他眼裡流淌的銀河太璀璨,讓許笙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靠近。
“咳!”
玄一使勁兒咳了一聲,這兩人還記不記得自己在哪裡啊!
許笙瞬間回過神來,和霍長棄的距離隻有不到一個拳頭,頓時滿臉通紅的後撤。
救命啊!他到底在幹什麼啊!
霍長棄看了玄一一眼,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玄一還是品味出了一絲‘他很不爽’的氣息。
營中鬧成一團,所有人都圍着大大小小的篝火吃肉喝酒,霍長棄因為有傷在身,喝了幾碗就被軍醫囑咐回去休息了。
許笙自然不會放他一個人,将他身邊的侍衛都遣去喝酒,自己陪着霍長棄回營帳休息。
兩人往回走,許笙輕聲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在火光下追逐霍長棄的影子。
“很高興?”
“嗯。”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許笙笑眯眯的,一雙杏眼都彎成了月牙兒,可愛又漂亮,像不知道從哪個山裡跑出來的小狐仙,“超高興的,不想睡。”
霍長棄看着他傻兮兮的模樣,也勾了勾唇角,“帶你去個地方?”
“嗯?”
許笙一臉疑惑的跟着霍長棄到了馬廄,正在悠閑吃草的踏雲見到兩個主人,興奮地打了個響鼻。
許笙親昵的蹭了蹭踏雲的臉,好奇道,“要出去?”
霍長棄沒回答,解開踏雲的繩子,翻身上馬,朝許笙伸出手,“來。”
許笙握住,熟練的上馬,背靠在霍長棄的胸膛上,曾幾何時,他連馬都不會騎,現在卻如此熟練的掌控踏雲。
兩人馳騁在夏夜的風裡,月光灑在他們身上,留下一地銀輝。
等到了許笙才發現是他們曾經來過的山頂,那是他們第一次發現潛入的西雲騎兵的地方。
上一次太過緊張,這一次許笙倒是看清了,這裡地處高位,不僅對山下看得清楚,連天上的漫天星光似乎都觸手可及。
十分壯觀。
霍長棄将踏雲放去一旁撒歡,找了個位置和許笙坐下來看星光。
許笙笑嘻嘻地告訴霍長棄,哪個是天馬座,哪個是大熊座,說着霍長棄聽不懂的話,可是依舊讓他平靜的心泛起一陣陣的漣漪。
霍長棄一直一瞬不瞬地注視着自己,許笙在某個轉頭突然定住,迷失在他的深邃的雙眸裡。
剛才那種想要親吻霍長棄的感覺又來了,許笙連忙轉頭,不去看霍長棄的眼睛,企圖打破這種讓他有些害怕的暧昧。
“對了,就這樣放過月瑤,還讓他帶走那麼多戰俘,真的沒有關系嗎?”
他記得前世并沒有什麼西雲女王,西雲一族現任大王,也就是月瑤的父親,在還沒死之前,西雲一族就被原來的霍長棄給滅族了。
至于月瑤,也從此銷聲匿迹,多半是以身殉國了。
可是按照現在的情況,月瑤的父親似乎病的十分嚴重,要不然霍長棄也不會說服月瑤回去繼承她父親的王位。
這個世界已經因為他這一隻蝴蝶改變了許多,未來的道路也完全變成未知。
許笙歎口氣,也不知是好是壞。
“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放她回去?”
許笙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按照原來的霍長棄的做法,月瑤早就死在了他的劍下,更别說放走她,還承諾她保西雲三世安甯。
現如今的霍長棄,比起原來那個黑暗殘忍的暴君,多了幾分柔軟和良知。
這些許笙當然不會說出口,還是自己太莽撞了,連忙道,“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啊。”
霍長棄臉上軟了幾分,看着許笙的眸子也透着幾分溫柔,“是因為你。”
“因為我?”許笙有些驚訝。
“嗯。”霍長棄垂眸看向遠方的星河,卷翹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陰影,“你不是不忍心?”
月瑤做不做王,對于他想要達成的目标其實根本沒有影響,西雲在他原有的計劃裡,本就是要滅族的。
他不在乎這些人的性命。
更别說什麼可笑的血緣關系。
隻是因為許笙。
他一直都沒有變過,還是那個隐藏在黑暗裡,繼承着他母親瘋狂種子的霍長棄,他依舊想毀滅一切。
為了達成這個目标,他可以在所不惜所有人的命,他根本不在乎。
可是許笙在乎。
許笙好像一直在尋找保護周圍人安全的方式,找到梁有知的軟肋,讓他為自己所用的同時,又暗中讓梁有知雙面做假賬,變着法的貼補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