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眼淚落了下來，喉嚨幹涸而嘶啞，“不，不，就要霍長棄。”

說罷，許笙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力氣，對着霍長棄的唇，拼盡全力吻了上去。

霍長棄無法形容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所有紛亂複雜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當許笙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無論如何，不管以後怎樣，他都無法對許笙放手了。

許笙必須乖乖呆在他身邊。

許笙必須是他的。

好熱，熱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有什麼人在搶占他的空氣，讓他愈發呼吸不上來，直到某一刻，那人移開自己的唇舌，許笙才能喘氣，隻是下一秒，又被強勢的侵占。

身體像是要燒着了一般。

他好像在做夢，夢見霍長棄不停地輕吻着他的臉頰，又好像在現實，有人引導着他爆發。

反反複複，許笙一直處在半夢半醒見，時而喘息，時而哭泣，全身的命脈全都有别人掌控着。

過了好久好久，許笙才聽見那道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帶着滿足的溫柔，朝他發布最終命令，“……睡吧。”

仿佛随着這一聲令下，身體也跟着恢複平靜，烈火被熄滅，疲勞感随之湧了上來，被擁入熟悉的懷中後，總算安穩的讓他可以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的聲音吵醒了許笙。

渾身上下酸痛的感覺仿佛在他意識清醒的同一時刻被點亮。

讓他不自覺發出呻-吟。

“嘶……”

喉嚨幹澀的發疼，他想起身去倒杯水，卻腰肢酸軟的爬都爬不起來。

“别動。”

身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許笙轉了轉發硬的脖子，側頭就看見霍長棄躺在他身邊。

那張臉在晨光中依舊絕美的讓人驚心動魄，配上那雙深邃的眉眼，像一頭慵懶野性的狼，誘惑着獵物自發的成為他的口中食物。

“我去給你倒水。”

霍長棄伸手摸了摸許笙的臉，又把了他的脈，一切正常，看來昨晚隻是單純的情藥，并沒有傷害人内裡的東西。

這才翻身起來，倒了水，将許笙扶起來，小心地喂給許笙喝。

瞧他喝得着急，還輕輕拍了他的背，“别着急，還要嗎？”

許笙就着他的手喝完一整杯的水，然後擦過嘴角，強撐着酸軟的腰腿，就要起來。

“别動，你現在還走不了，等我……”

“不要。”

霍長棄一愣，擡眼看向許笙，隻見許笙雙眼通紅，昨晚的情-欲已經消失，隻剩下生氣和一絲委屈，連同他的聲音也跟着哽咽起來，“你…走開，不要你。”

霍長棄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這是他頭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許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委屈，反正就是心口悶悶的難受，看着霍長棄就讓他掩蓋不了一絲一毫的情緒，眼淚像串珠子似的接連不斷地掉了下來。

他強撐着站起來，還穿着裡衣，也不管不顧，直直地朝門口走去。

酸軟的身體卻絲毫沒有力氣，還沒走兩步就要跌倒。

霍長棄趕忙上前抱着他，低聲道，破天荒地聲音有了一份小心翼翼，“你這樣…走不了，我先抱你回去好不好？”

許笙撇過頭不說話，隻是負氣地吸了吸鼻子。

霍長棄将他打橫抱起，回了他的房間，才将人放在床上。

許笙順着他的動作往床裡一滾，背對着他躺着，不再搭理他。

霍長棄不知該怎麼辦，躊躇間，還是打算先出門，在跨出門口的前一秒，才聽在床上生悶氣的人背對着他，道，“你是不是知道有人在你門口。”

霍長棄閉了閉眼，“是。”

“你是故意的。”許笙嘶啞的聲音竭力想保持平穩，卻顫-抖的更讓人心疼，“你武功那麼好，不會不知道有人在你門外。那人朝我撒了藥粉，你沒帶我第一時間去找大夫，是因為你第一時間就知道這是什麼藥粉了，是不是。”

“……是。”

床上那人再無聲音，霍長棄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等門發出關上的聲音，背對着躺在床上的許笙才漸漸将腦袋埋進枕頭裡，耳朵通紅，聲音卻委屈又懊惱，透過枕頭，悶悶地飄出來，“霍長棄大壞蛋！”

……

直到許笙冷着臉走出來，霍長棄還站在院子裡一顆樹下，不知道在發什麼愣。

許笙此時此刻不想見他，轉頭當作視而不見，悶頭往外走。

霍長棄也不說話，隻是亦步亦趨的跟着，乍一看，跟許笙的小厮似的。

直到走到院門外，玄一正好進來叫人，看這兩人一前一後，一個冷若冰霜，一個面無表情，愣了愣，才開口道，“呃，小公爺，将軍，大将軍已經先回軍營了，馬車已經備好，咱們何時起身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