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的港口十分空曠,偶爾會有鳥兒急速飛過時的破風聲,除此之外像是一片荒蕪的死地。
一行人站在約定好的位置,國木田獨步攔住身後的三人,四處張望尋找接頭人。
“太宰,你看好他們。”他皺眉說道,同時将寫着“理想”的本子拿在手中,做出防備姿态。
太宰治則是一臉輕松地安撫道:“不要這麼緊張嘛。”
聽着兩個人的話,夏油傑問道:“對方是什麼很難纏的人嗎?”
“嗯……對于小孩子來說确實有點危險呢。”太宰治聳聳肩,面上帶着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五條悟根本不在意這些,捏着不知道又從哪裡摸出來的糖塊包裝,發出嘩啦嘩啦的摩擦聲:“快點解決完啦大叔,這裡真的好無聊。”
在他說話間,一道身影從暗處走出。
來人身着漆黑的西裝,臉上還帶着一副墨鏡。他正緩緩走來,這時才發現他放在背後的手中握緊一根麻繩,繩子的另一頭牽着滿臉青紫、一臉落魄相的中年男人。
太宰治隻是掃了一眼,就興緻缺缺地挪開了視線。
看來對方并不在意這件事,派來見面的隻是個雜兵罷了。
而國木田獨步一直沒有放松警惕,他要對身後三個孩子的安危負責。
他推了推鏡框,迎上去說道:“這就是犯人?”
“是的。”黑西裝的男人點頭,說話時不帶一絲多餘的情緒,一闆一眼像個機器人。說話時他扯了扯麻繩,把跟在後面的犯人扯得趔趄,險些沒摔倒在地。
“交給你們了。”
他把麻繩遞出,在國木田獨步接到的瞬間松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國木田獨步眉頭蹙起,并不贊成這種做法,但也沒有直接說什麼。他沉默地盯着始終沒有擡起過頭的犯人,思索片刻,沒有松開綁在他身上的麻繩。
五條悟上下打量,發表感想:“看起來很普通嘛。”
“确實很普通~”太宰治接話道,同時走上前,轉着圈欣賞着犯人身上的繩結,“嗯……捆綁自殺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呢,找機會試試好了!”
“太宰!”國木田獨步見他一臉閑散,沒忍住喊了一聲,“該辦正事了。”
“是是——國木田真的好像老媽子诶。”太宰治撇撇嘴,抱怨道。
一旁的咒術三人組見終于能看到異能力,一反常态地安靜下來。
“異能力——”太宰治将手放在犯人身上,“人間失格。”
随着他的聲音落下,忽而風起,一股不屬于咒力的神秘力量顯現。
在三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太宰治就嫌棄地收回手,拍了拍根本沒有灰塵的衣服:“收工收工!”
“這就……結束了?”夏油傑猶豫地問道。
“結束了哦。”太宰治湊過來,用沒有碰過犯人的手揉了揉禅院雛枝的頭。
這孩子自從說完想和那兩人成為朋友之後就再沒說過一句話呢。
就像靈魂出竅了一樣。
國木田獨步司空見慣地牽着麻繩走過來,扶着眼鏡說道:“再讓警察去查一下那個案子,應該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了吧。”
“至于這個犯人,就由我和太宰送去警局好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面面相觑,相顧無言:“……”
這異能力完全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炫酷,也沒什麼殺傷力,甚至于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改變了什麼。
見他們這樣,國木田獨步耐心講解道:“這個犯人的異能力可以抹去自己的存在,但并不可以抹去已經存在的痕迹。你們的那個案子就是因為他發動了異能力,這家夥粗心沒有擦掉自己的手印,被異能力調整成了其他人的,所以才會導緻出現大小不同的兩個手印。”
“太宰剛才發動了無效化的異能力,所以隻需要讓警察重新檢測一下案發現場的痕迹就可以破案了。”
“聽完解釋覺得更無聊了。”五條悟含着糖塊,硬糖在牙齒間摩擦碰撞,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音,“快回去啦傑,你看雛枝都快睡着了。”
夏油傑一臉無奈地應和着他,同時擔憂地看向禅院雛枝。
說起來雛枝确實一直沒有說話,也沒什麼反應,垂着頭恹恹的樣子。
已經接觸到了異能力,以後再想了解也變得很容易,倒也不急于這一時。
他留了比較靠譜一些的國木田獨步的聯系方式,道别後與五條悟和禅院雛枝返回高專。
臨别前,太宰治神神秘秘地朝禅院雛枝手裡塞了個東西。
“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哦~”
禅院雛枝愣愣地握住他塞到手中的東西,還未反應過來,太宰治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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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坐在禅院雛枝的椅子上,雙臂在椅背上交疊,下颌輕輕抵在手臂上,平日困倦的眉眼此刻正柔和地看着床邊垂頭喪氣的禅院雛枝,她笑着調侃道:“所以你直接把想要和五條夏油兩個人成為朋友的話說出來了?”
禅院雛枝身子一僵,然後認命般地點點頭。
“我也好想聽啊——雛枝說要和我成為朋友什麼的……”家入硝子故意拖長音量,裝作失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