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五條悟站直,笑容張揚,卻帶着一絲絲脅迫意味。
禅院雛枝從見到五條悟趕來就一直很害怕,她當然不會怕自己的朋友,而是在擔心……
她咬咬牙,說道:
“隻是怕禅院直哉對你不利。”
本來還在不高興的五條悟瞬間被禅院雛枝的坦誠擊中,原來是在擔心他啊。
上一秒還陰雲密布的臉,下一秒就開始放晴,明媚的要把黑了的天照亮。
再下一秒又冷下臉來,他完全沒把禅院直哉看在眼裡,聽禅院雛枝這樣說,産生一種被她小看的憤懑:“老子可是最強的!禅院直哉那個隻會在家裡哭哭唧唧的小寶寶根本打不過老子!”
說完,他腦袋中突然響起夏油傑制定的那個破計劃。
五條悟咧嘴一笑:“傑不是要老子做你的狗嗎,看我不把禅院直哉耍得團團轉轉。”
禅院雛枝沉默着看他變臉,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知道自己當狗之後這麼興奮。
真的不是他被夏油耍得團團轉轉嗎?
“喲,雛枝,有了六眼做靠山之後就是不一樣啊。”禅院直哉雙臂環胸,站在庭院裡,風不斷吹起他披在身上的羽織,狹長的狐狸眼正居高臨下地看着姗姗來遲的禅院雛枝,剛一碰面便迫不及待地嘲諷道。
他的目光越過禅院雛枝,落到她身後的五條悟身上。而五條悟始終沒看他一眼,一直注視着走在前面的禅院雛枝,一副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專注模樣。
看起來已經對禅院雛枝唯命是從的樣子,咒具應該在發動狀态了。
想着,他的視線瞄向禅院雛枝的脖頸、胸前。
似乎在确認她是否佩戴了咒具。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制服領口處若隐若現的吊墜的身影。
确定好這件事,禅院直哉逐漸放松下來。
一個被咒具支配的六眼神子,可笑。
“看來五條家的六眼也不過如此。”禅院直哉走上前,滿眼諷刺地打量着五條悟,而後又看向禅院雛枝,目光直白到沒有半點尊重,“竟然會看上這麼一個要咒力沒有咒力、要身材沒有身材的黃毛丫頭。”
禅院雛枝深知五條悟根本沒有受到所謂咒具的影響,因此聽禅院直哉說完這段話後直冒冷汗,生怕五條悟聽到這樣的嘲諷會沉不住氣,直接和禅院直哉打起來。
她緊繃的神經在五條悟的無動于衷下松懈,看着趾高氣昂的禅院直哉,忽然沒了曾經面對他時的那種慌張。
似乎被他說對了。
有五條悟在她身後,确實讓她多了不少勇氣。
禅院直哉不耐地甩甩手:“讓他上一邊呆着,我有話要和你說。”
聞言,一直沒用動作的五條悟身形一晃,高大的身軀籠罩住禅院雛枝,雙臂環在她的腰上,呈現出一種侵略感和獨占欲十足的姿勢。
“呵。”看到這一幕的禅院直哉沒忍住冷笑一聲,他把這一切當做禅院雛枝的想法,“這是什麼意思,雛枝?你在挑釁我嗎?”
禅院雛枝沒說話,反倒是五條悟又擁緊了幾分,眼神晦暗地看着禅院直哉,率先開口道:“休想分開我和主人。”
五條悟不知羞恥地稱謂一時間震撼到了在場的兩個人,禅院雛枝直接大腦宕機,禅院直哉則是饒有興味地賞給禅院雛枝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哦?我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癖好,看來這些年你在外面變得扭曲不少啊。”他半是譏諷半是厭惡地說道。
禅院雛枝:“……”
她已經完全、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進展了。
這一舉動徹底讓禅院直哉放下了心中的戒備。
畢竟誰能想到那個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五條悟會喊别人“主人”什麼的,在他們眼裡,五條悟就是個傲慢自大、從來不會正眼看人的存在。讓這種人低頭,簡直是天方夜譚。
禅院直哉思索一番,然後朝着雛枝勾了勾手:“已經把六眼馴服到這種程度了?這樣被他聽到倒是也無所謂了,過來點,雛枝。”
“算了。”他看着五條悟紋絲不動橫在禅院雛枝身前的手臂,無所謂地收手,不急不緩地走到禅院雛枝面前。
“我倒是低估你勾男人的手段了,以前的你也是這樣……用你那張楚楚可憐的臉蛋,把——”禅院直哉收住聲,似乎想到什麼令他惡心的東西,眼中布滿戾氣,“想活着離開禅院家,就好好配合我,聽懂了嗎?”
他的尾音上揚,掐住禅院雛枝的下颌,迫使她仰起頭看着自己,說話時帶着不加掩飾的威脅:“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