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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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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三年級占蔔學課程被課表安排在下午,因此有不少學生還沒等課程開始多久,就已經匍匐在課桌上的水晶球前沉沉墜入夢鄉。

從今年的9月份開始才剛進入霍格沃茨并負責占蔔學的櫆伽爾教授似乎并沒有在意學生們心不在焉地狀态,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那身和名字一樣充滿異域風情的裝扮限制住她的眼睛視野——來自東方神秘小國的櫆伽爾每天都身着類似魚鱗甲的金屬制衣服,将自己全身上下包裹得隻露出眼周的蜜色皮膚,頸部還嵌有一枚紅寶石。

她那雙深棕色眼睛總是很平靜地打量着所有人。她的手腳似乎也比常人長一倍,欣長的身體線條在鐵片的包裹下顯得既纖瘦又豐滿,看上去甚至有點像一隻會直立行走的蜥蜴——确實有不少學生私底下這麼稱呼她。

不過當櫆伽爾教授的視線掃過一直正襟危坐着認真聽自己講課的那位斯萊特林男孩時,她一向平靜無波的深棕色眼睛裡還是會流露出一絲欣慰和喜愛。即便是點名讓他回答問題,這位男孩也總是能夠在不依賴課本的情況下将茶杯裡圖案的征兆都描述得毫無差錯。

此時剛度過1月,仍處于冬季,因此被安排在下午的所有課程都會在飛速暗沉下來的天色中結束。

學生們從櫆伽爾教授那僵硬的外邦口音所宣布的“課程結束”聲中陸續清醒,收拾随身物品接着互相結伴離開這間位于頂樓的昏沉教室。

櫆伽爾教授開始按照桌椅順序,動作緩慢地收拾着學生們使用過的茶杯和水晶球。作為異邦人的她沒有屬于自己的魔杖,主要是她所修習的魔法本身也确實用不到魔杖。

“你還沒有離開,湯姆。”突然她頭也不回地冒出這麼一句問話,而從她身後同樣傳來一句意料之中的回答。

“是的,教授。”男孩的語氣與用詞都十分恭敬。

“此時你該和你的朋友們在前往‘鼻涕蟲宴會’的路上才對。”櫆伽爾教授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一位飽經歲月滄桑的16歲少女,和她的外表一樣無法判斷其真實年齡,“據說今晚所有受到邀請的非高年級學生們都會是鼻涕蟲俱樂部的預備成員。”

“很抱歉打擾到您,教授,”湯姆·裡德爾将雙手背在身後,他嘴上吐露歉意話語的同時,左手正緩緩摩挲着戴于右手中指的一枚銀蛇戒指。兩顆綠色小鑽石作為眼睛嵌在銀蛇面部上熠熠生輝。

湯姆先是停頓了一會兒,見櫆伽爾教授并沒有對自己擅自留堂的行為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後才繼續開口道:“我一向愚鈍,所以想請教您一些關于占蔔或預言方面的問題……”

“真是讓我感到慚愧…孩子,我敢說你已經将課本讀透,說不定比我這個異邦人還要了解那些詞句的意思呢。”櫆伽爾教授說着,把魔法道具一件件搬回教室的小庫房内。

這番誇獎的話讓湯姆微微紅了臉,“您太擡舉我了,教授……”他低下頭,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然後他聽見面前這位占蔔學教授再次開口道:“所以你想要詢問的并不是關于英國的巫師課本知識,對嗎?”櫆伽爾教授站回到自己的講桌前,視線移向這位一直以來保持着年級第一的學生。

湯姆将雙手移至身前交握,姿态真誠且懇求,“果然瞞不過您,教授…”他用詞謹慎地說:“您第一天上課時曾經提起過您家鄉的血魔法……我不是很明白……我也去圖書館找過資料,但沒找到更多……書上隻是介紹說你們身為巫魔女(Succuba)不需要用到魔杖,而且僅精通預言、詛咒和治療——”

“與其說是治療,不如說是給孕婦接生更準确……不過我想你應該是隻對第一項感興趣,對吧?”櫆伽爾教授說着,卻被一閃而過的綠色耀眼光芒吸引住視線,不由得望向湯姆的右手稱贊道:“非常漂亮,眼光很不錯。”

“這是我收到的生日禮物。”湯姆微笑解釋。那枚銀蛇戒指瞬間扭轉身姿,就像一條真蛇纏繞着爬上他的右手臂,迅速沒入校袍的寬大袖口。

“你一如既往地受歡迎,不是嗎?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湯姆,我也能演示給你看。”櫆伽爾教授看上去很高興自己的學生願意了解自己家鄉的文化,她開始在一個皮包裡翻找起來,同時向湯姆說明:“實際上血魔法的預言,與你們英國巫師所認為的占蔔預言不一樣,我們隻是通過神明(The God’s eye)的眼睛看到其‘終點(the end)’并回溯‘過去(the past)’。”

“‘過去(the past)’?”聽到【神明】一詞時,湯姆那雙的黑沉眼眸裡閃過嘲弄,他順勢走近教授并疑惑地詢問:“因為所謂的神明們(the Gods),就将還未發生的事稱之為過去嗎?”

“神明們(The Gods)?不…孩子,對我們來說這世上從來隻有一位神明——”櫆伽爾教授從皮包裡也掏出一顆綠色的寶石,回身對湯姆說:“——而她的名字,叫作死神(Death)。”

湯姆的眉尖輕輕抽搐一瞬,他下意識将右手滑進口袋抽出魔杖,藏在校袍袖子裡。

“任何人終将死去,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情,也是既定的結局——好了,孩子,現在伸出你的一隻手來吧……可别哭鼻子。”櫆伽爾教授又拿出一把小刀,謹慎地在湯姆伸出的左手掌心上劃開一條非常淺的小傷口,當微小的血珠從傷口中滲出來時,她将那枚寶石覆蓋于傷口上,“現在仔細看這顆寶石——”

湯姆并沒有對這微不足道的傷口産生任何反應,他神色平靜地按照這位異邦教授的指示,将視線專注地落在自己掌心的綠色寶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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