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浪,我把你當我的朋友!以前怎樣,我們以後就怎樣。你也别生聶風的氣了,好嗎?”
“我沒生聶風的氣……”
斷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似乎收斂了很多。聶風自他被貶為雜役趕到馬房的那天晚上就來找過他了,他們之間說開了也就沒事了。
早上清掃演武場的時候他一開始并沒有看到秦武,秦武一喊他的名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了,有探究,有嘲弄。讓他格外不适。
他不敢看秦武,當作沒聽到一樣走開了,偏偏他找過來的時候正是他難堪的時候,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可他和秦武以前那樣要好,讓他看見被人欺淩的一面他心裡更覺難堪。他冷待他不過是自尊心受損,不好下台。而秦武也正如他期待的那樣不曾離去。
斷浪低聲說沒生氣,擡眼看向秦舞時眼底的憋悶一掃而光,他舒心一笑。
秦舞見斷浪露出了笑意長長得呼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斷浪堅持把活兒幹完,若真像秦舞說的那樣擲了馬刷跟他走,他在天下會怕是連雜役也當不成了。
終于不用在四處漏風,蠅蟲甚多的馬房與馬為鄰,其他雜役都有住所,唯獨他一人與馬同宿,初時他心中悲憤交加,卻也無可奈何。
斷浪疲累地倒在秦舞的床上閉上眼感受這片刻的舒适與放松,被褥微微下陷,斷浪睜眼便看見秦舞背着手故作神秘,定是在身後藏了東西。
“斷浪!斷浪!你猜我手裡藏了什麼,若是猜對了我把花生酥都給你!”
秦舞歡快的聲音響起,斷浪故作思考地想了想。
“我——猜——是核桃酥。”
“你猜錯了!是花生酥!”
秦舞滿臉得意地掏出手裡的油紙包,不待打開,斷浪眼疾手快地一把搶過油紙包從床上跳下。
“花生酥都是我的喽!”
秦舞氣急地去追趕他。
“分我一半!斷浪!分我一半!”
兩人在房間裡跳上竄下地打鬧着,現在的斷浪心裡哪裡還有之前那股子偏執與郁氣。
他像個普通的孩童一樣活潑稚氣又偏愛玩鬧,所幸,他遇到的是秦舞。
要是沒有吃過可口的點心,就不會覺得豆渣難以下咽。要是沒有睡過溫軟的床鋪就不會覺得馬房鋪就的稻草床是那麼的難以入睡。若是沒有感受過溫暖,就不會覺得在天下會做雜役的日子有多難捱。
月光和黑夜相伴,苦難與真情相生。